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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新人與良心 很多人以為信徒與良心的要求和律法的吩咐再沒有甚麼相干。他們說：「從法的總結就是基督」（羅十章四節）。「而且以自己的身體廢掉冤仇，就是那記在律法上的規條」（弗二章十五節）。「律法本是藉著摩西傳的，恩典和真理都是由耶穌基督來的」（約一章十七節），「你們不在律法之下，乃在恩典之下」（羅六章十四節）。「你們藉著基督的身體，在律法上也是死了」（羅七章四節）。 他們說：律法是屬舊約的，新約的信徒就不受律法的束縛了。若注重信徒的本分，那就是又把他放在律法的束縛之下，這是不合乎福音之道理的。信徒心中已經有律法寫在其間，現在聖靈又將上帝的愛澆灌在他心裏，所以他能夠存愛慕順從的心來遵行上帝的旨意。因此，我們再不必向信徒宣講律法的要求，只可向他講上帝在基督耶穌裡的恩典。他現在所度的新生活，其原動力就是上帝的恩典。雖然有時候他的生活怠惰冷淡，仍是不可向他宣講律法？因為律法總不能使上帝的愛在他心中發生增長。所以連對那些冷淡的信徒，也只要講福音給他們。這樣就能鎔化他們愛自己並抗拒聖靈的心。重新燃起他們對上帝的敬愛，而甘心樂意的再去遵行上帝的旨意。 但在以上的理論中。真假混淆在一起，令人難得分清了。其中有一部分真理，就是說，視律法為救贖之路的觀念已經廢掉了。 猶太人誤會了上帝賜他們律法的本意，以為他們可以因成全律法而得蒙律法的喜悅，且領受赦罪之恩。使徒保羅特別攻擊這種思想，他指明墜落的人決不能成全上帝的律法而賺來上帝的喜悅。所以上帝特意設立了因信得救的方法，「律法既因肉體軟弱，有所不能行的，上帝就差自己的兒子，成為罪身的形狀，作了贖罪祭」（羅八章三節）。「但如今上帝的義已經在律法以外顯明出來……因信耶穌基督」(羅三章二十一節至一十二節)。「惟有不作工的，只信稱罪人為義的上帝，他的信就算為義」（羅四章五節）。 以上的觀念其錯誤就是人以為律法在各方面都被廢除了。不是的，律法決不能這樣被廢除，因為律法是上帝旨真正的表示，上帝的旨意乃是與上帝一樣永不可改變的。 固然聖經上曾說過摩西外表的禮儀己經被廢除了（來九章九至十節）。因為這些不過是一些禮節，是上帝旨意暫時和部分的表示。「都不過是屬肉體的條例，命定到振興的時候為止」。 雖然我們明白了這幾樣，但前面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就是那絕對的「你應該怎樣！不應該那樣」！如何能與信徒甘心樂意的新心相符合呢？若律法是如耶米利三十一章三十三至三十四節所說的刻在人心上，那樣，還需要別的誡命嗎？愛心和本分豈不是不能和諧而互相排斥的嗎？愛心來的時候，本分豈不是要消滅嗎？當我們和上帝的全部關係成了一種本分的時候，愛心豈不是消減了嗎？到這裡，我們就又遇著那生活中奧祕的事了。 生活中的奧祕，多次包含一些依我們看是互相衝突的事，在本問題中也是這樣。 但我們雖然因著重生而愛慕上帝的旨意，還必得知道祂的旨意，上帝是藉著聖道把祂的旨意顯明出來。所以信徒並不是因為有了新生命和新態度就不再依靠那外面的上帝之道，反而更要與這道發生新關係。他現在知道這道乃是上帝的道，所以就非常愛慕。 同時上帝並不只用那外面的道使我們明白祂的旨意，祂更用我們的良心為工具把祂的道傳到我們心裡。結果，信徒就不再撇棄良心正如他不願再撇開上帝的道一樣。這二者是不能分開的。因為上帝自己這樣定了。 現在我們就能答覆以上根据信徒的良心和新態度二者之間所有的關係而發的問題了，我們的回答是這樣：重生並不是使信走反對良心，反而要領信徒和他的良心度那正當的關係，無疑的這是新生命中一個最大的神蹟。 我們的舊性與良心之關係是反常的罪惡的，罪在我們和良心的關係中顯得比任何時候都清楚。我們的舊性覺著良心是一個重擔，良心那種絕對而不能反駁的判斷很阻礙了我們的舊性，使之不能為所欲為。這正是我們遺傳下來根深蒂固的惡性。 我們不單是犯罪，當我在罪中而被那不肯屈服於邪惡之下的良心所攪擾時，我覺得很不高興。不但如此，我們甚至想法箝制良心為要使我們得以安然犯罪。 現在請看我們有了新生命之後，與良心有怎樣的新關係。在我們裏面的新人喜愛上帝，因而他也喜愛凡從上帝那裏來的，他也喜愛良心。良心就用一種奇妙的方法把上帝的聲音帶到人的心靈裡，因此，醒悟了的人對於良心不再覺得生疏或反對，反而覺得熟悉親愛。它好像一個朋友從上帝那裡給他帶來信息，並誠懇殷勤的幫助他去瞭解並實行上帝的旨意。因此，良心向他說的話越堅強清楚，他就越喜歡。 當使徒雅各說到自由的律法時（雅一章二十五節二章十二節），他的確是注意到這個新關係。這節聖經中把律法和自由聯合起來。這二者的本身好像是互相排斥，但那更新的生命卻把二者聯合起來了。因為愛能將自由和律法聯合起來。這自由是律法以內的自由，甘心服從律法。 上帝自己就是按這自由的律法從永遠到永遠度他那完全的生活。祂完全在愛的律法之內以致不能作與愛衝突的事。但祂這樣是出於甘心，其中就包含著上帝的真自由。除了合乎愛的律法之事以外，祂從不起意作別的甚麼事。 藉著重生，祂使墜落的人也能這樣甘心遵守律法。但這只是個開端；因為連一個重生了的人在這事上也是很不完全，但那在人心中動了善功的，也必成全這功。 現在我們可以更進一步研究良心在一個重生之人的生活中有甚麼重要的意義，良心對於成聖有甚麼關係。 很多人要毫無疑惑的回答說：它的目的就是使我們對罪惡的感覺仍舊繼續不至消滅。這個答覆不錯，也是合乎聖經的。律法本是叫人知罪，（羅三章二十節）。這種知識不單在人醒悟悔改的時候來到我們裡面，乃是要貫透我們的全部生活。必須如此，人才能如飢如渴的追求救恩，而只在基督的十字架前得到滿足。這樣，律法是繼續不斷的訓蒙的師傅，領我們到基督面前，（加三章二十四節）。 但同時我們的良心保守我們免得自欺。它藉著無瑕疵的誠實和權力，警告我們要抵擋詭詐的心，就是我們從醒悔過來直到死時最大的仇敵。聖經上曾說過人心比萬物都詭詐，但最可怕的是人甘願受欺騙。這是未重生之人最大的不幸和危險。 這種危險連在我們重生之後還是跟著我們。因為我們的舊性情常隨著我們。和這種危險同來的是一個心靈上的重擔，這重擔纏累我們，使我們墜落到自欺裡面。若不是上帝藉著我們的良心警告我們，叫我們一生天天注意謹防這危險，我們就要陷在其中。 自欺的真危險，就就是死信，甚麼是死信呢？死信就是一種錯誤的觀念，以為自己不必悔改就可承受救恩。 每一個基督徒的生活中都有這種情形，除非他那重生的良心能天天指責並懲罰這種自欺的心。 我們既因勤讀聖經而我蒙照亮，它就能把我們內外的全部生活帶進上帝聖道的光照之下，並詳細指出我們在行為，言語，思想，意念及欲望上是如何干犯上帝那神聖慈愛的旨意，最重要的就是我們那當做而不做的罪。因為這種罪表明我們沒有愛上帝和愛人的心。 我們更要注意：良心就在這個時候把一個目標放在我們面前，這目標就是「完全」。正如耶穌在馬太五章十八節說：「你們要完全，像你們的天父完全一樣」。良心常要以完全為標準來判斷我們的生活，結果發現我們在很多事上是有罪的。我們實在心中感覺到：「原來我們在許多事上都有過失」。（雅三章二節) 。 良心不僅天天繼續不斷的指責我們許多過失和疏忽，它更不住的指責我們內心的態度是完全悖乎上帝的旨意。我們有很多言語行為從外面看是好的，別人或者也因而說我們是好人，但我們的良心卻說：你的動機不好，你這樣說或這樣行並不是出於愛心。 在這事上，良心也要我們去和完全相比較，這就使我們根本站不住了。因為在完全的光照之下我們沒有一件事情是完美純潔的，都被自私的動機所染壞了，連我們所自命為最好的行為，也受了這惡動機的沾染，我們實在經驗到連自己為上帝和人的犧牲服務也被為己的主意所染壞了。當良心使我們省察自己心中對上帝的態度時，就更是如此。 我們說，人離了律法就不能存活，這話固然不錯，但我們說這話是因為我們愛上帝要親近祂嗎？還是多是為自己的益處嗎？在我和上帝來往中，豈不是多想到自己嗎？這豈不只是為要盡我的本分嗎？我的心靈枯乾容虛，並僵硬冰冷，和基督耶穌一同隱藏在上帝裏面的那個生命在那裡呢？ 事實上我的心靈不單是空虛，沒有敬畏上帝的心，乃是又充滿了一些別的事。這些事雖然本身不一定是惡的，但還是有害的，因為它們侵佔了我「不可少的」那件事的地位。不但如此，我的心也充滿了許多屬乎罪的欲望，思念和意見。這時我就自問：我真是上帝的兒女嗎？我若是上帝的兒女，我的生活和整個心靈的態度自然要比現在的好些啊！ 一個反覆疑惑自己是否上帝之兒女的人，曾這樣說：「據我看來我的行為遠達不到我心中所期望的標準」。 請看上帝藉著良心在信徒每日的生活中作了何等大的事。上帝在我裡面作工，天天治死我們，為要保守我們，免得我們把自己當作救恩的根基。祂這樣天天催逼我們就近基督和祂的十字架，使我們覺得如飢如渴，甚至若不靠那從天降下使人活著的生命的水和糧就連一天也不能生活。祂天天使我們心靈憂傷痛悔（詩五十一篇十七節），免得我們的靈性生活成為呆板不敬虔的，只信靠自己的虔誠而不信靠救主。他使我們作虛心的人，這是常常需要恩典的人。這樣的人不單知道思念講說上帝的恩典，更是生活在其中。 說到這裡，我們又到了那信仰生活的大奧祕了。在這裡我們可以看明，信仰的生活乃是一個緊張的生活，良心常這樣提醒我們，使我們的信仰在不斷的爭先恐後努力緊張的光景中。 這種緊張的情形乃是活潑之信仰的一部分，是不能從其中除去的。如果信仰生活中沒有這情形，我們的信仰就是死的。死信仰就是只在理智中相信上帝的恩典，卻不給良心一個定罪的機會，使他深知自己不配站在上帝面前。這種緊張的情況也不能因人在理論上明白了福音的奧祕就可以免去，連對上帝的恩典有長久經驗的人也不能免掉。 不過生活從來不是順著直線走的。在我們的經驗中，信仰的生活並不是在一生中時時都是一樣的緊張，因為我們的生活是像波浪一樣時有起伏的。同時，我們要注意，在相信上帝的恩典和兒子的名分上並不一定是那些靈程低淺的信徒才有難處，反而越是那靈性高尚熱心犧牲的信徒，倒多次受攻擊而在信仰上發生困難。例如：信仰的大英雄路德，有時連在每日的赦罪之恩上還是不敢輕易相信。 依我看，我們這種緊張的情形是繼續不斷的增長，而不是逐漸減低，這個增減也是隨著我們的良心。我們的良心越靈敏明亮，我們受的責備也必越多，對我們的影響也越深，越對於上帝的恩典有豐富長久的經驗，內心的衝突也越深。末後這個嚴重的問題就發生了：上帝豐滿的恩典在你的心靈和生活中既是這樣沒有效果而歸於徒然，你還能當上帝的兒女嗎？這豈不是證明你的信心是死的，你是錯用了上帝的恩典嗎？ 就在這樣的緊張掙扎之中，活潑的信仰還是可以勝利的產生出來，並且再從上帝的恩典中找到安息。但必須在一番奮鬥之後。我們也要知道，在這事上催逼我們之信仰的也是良心，它催我們的信仰到基督面前。所以我們說，信仰就是從良心的痛苦中而生出仰望基督的心。由此可知，良心不單為信仰之母，它也能更新我們的信仰，使之繼續不斷活潑生存。 這種由多種原素集合而成的信仰，其性質就正如保羅的話說：「似乎憂愁卻是常常快樂的」（林後六章十節）。 說到這裏，就使我們聯想到在信徒心靈中那種深刻的憂傷。一個基督徒要經驗到一種苦惱的煩擾，是從來不能完全平靜的，一個持久的痛苦。這痛苦不單不見消滅，反倒繼續增長。我們上面也說過，這種煩惱易於使一個信徒昏惘迷亂，心中懼怕，以為在自己與上帝的關係中有了甚麼不對的事。不過這種憂傷並不是信仰生活中的病態，反而是一個健康的表示。第一，這憂傷表示一個人對於上帝的愛是深摯純潔的，當他使那位為他的不義而受苦刑之救主傷心時，他就非常痛悔，第二，這種憂傷能表示他的良心是柔嫩易受感觸的，連一點極小的罪也能使他憂傷。 由此看來，信徒心中這種深刻的憂傷有兩個目的： 我們對罪激烈反抗，有許多的動機。多次連在我們自己心中也是不很清楚。有時我們與罪奮鬥是因為懼怕罪在今生和來生可怕的結局，有時是因著我們的聰明打算。自覺若不向罪屈服一定要得著好處。但這種動機實在是近於靠著別西卜趕鬼，我們若要實在勝過罪，就只能像約瑟那樣說：「我怎能作造大惡得罪上帝呢」？到這地步，我們才能認罪為罪，知道罪是與上帝的旨意相衝突的。 第二，這種深刻的憂傷目的是要幫助我們抬起頭來向前仰望那得贖的日子。它好像一個有力的起重機，穩定牢靠的引導我們這屬乎地的心靈去仰望我們的天家，換句話說，它要給我們對於天家真誠的渴望。 不用說有很多對天家的渴望是不高尚的。如當我們一切屬地的計劃遇到衝突障礙，困苦患難交相夾攻，一切事都不順當的時候，我們才渴望天家。這種渴望天家的心只是一種變相的利己和怕受苦的心而已。 反之，對於天家的真渴望是從因得罪上帝而憂傷的心中發出來的，乃是渴望有一日再不犯一點罪而玷污自己的心，再不因為自私自利而傷害弟兄，也再不悖逆邪僻而使救主傷心。 以上所說的，大半是關於良心在信徒成聖中消極的意義。以我看，今日的人每逢論到良心與律法的關係時，所說的總不外乎這一面。但在聖經中每逢提到良心與成聖時，無疑的是說到其積極的意義。 「律法既因肉體軟弱，有所不能行的。上帝就差祂自己的兒子成為罪身的形狀，作了贖罪祭，在肉體中定了罪案，使律法的義成就在我們這不隨從肉體，只隨從聖靈的人身上」，（羅八章三至四節）。許多人把這段聖經讀錯了，他們讀的時候像是這樣：「律法的義是在基督身上得以成全」。依我看來，他們通常所講的也是這樣。但聖經上卻是這樣說：「律法的義成就在我們身上」。保羅在這節聖經中把上帝救恩之目的簡明確切的向我們說明，他說律法的義不只是成就在基督身上，也成就在我們身上。同樣，保羅說到上帝的諸般要求卻不能藉著律法而得成全，律法因肉體就變為軟弱，因為肉體反對上帝，也就反對上帝的旨意，就是神聖的律法。 很顯然的是連上帝的舊約時代律法上外表的要求也沒有得以成就，至於基督所說屬乎心靈態度的要求，就更難成全了。律法對於我們心靈的態度只有一個根本的要求，就是愛，既然律法不能改變一個罪人的生活或他心中的態度，上帝就差遣他的兒子來拯救世人。於是保羅更進一步告訴我們，上帝差遣祂兒子的目的是要使律法得以成就在我們身上。基督成為肉體，替人贖罪，復活，昇天，以及使聖靈降臨，都是為著這一個目的。同樣。祂在我們裏面所作的工如醒悟，懊悔，相信，稱義，重生及成聖，也是為了這一個目的。上帝這一切恩典的工作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成就上帝的律法。 現在我們不妨再作一個簡略的回顧，看上帝怎樣完成了這個目的。 在懊悔常中，罪人定意要服從良心之有權威的要求，要成就律法的命令，這樣就使他的生活與上帝的旨意相合。罪人和懊悔當中既然這樣定意選擇，信仰就隨之發生了，他信上帝的律法，他信上帝有權柄向他發出絕對完全的要求，因此他對於律法上的要求也必須成全。更進一步雖然他從經驗中曉得自己不能成就，還是必得去行。 這時他乃是誤解了律法的成全，誤解了律法的目的，以為自已能藉成全律法而得救。起初他深深的誤解了這個目的，以為藉著遵行上帝的旨意，就能感動上帝使上帝優待他。並且以為如此行他就能得上帝的喜悅。後來他卻看出來這是不可能的，但他仍是誤解這成全律法的目的，不過比以前輕些，現在他以為先要成全律法，然後上帝才可將恩典加給他，並使他與耶穌基督所成就的救贖有分。 在罪人起初悔改的時候，這種誤解是免不了的。並且這種誤解也造成了信徒心中失望的掙扎，就是那名為治死舊人的經驗。藉著治死的工作，這追求救恩的信徒就得到心靈的耳朵，能聽見福音，也得到心靈的眼晴，能仰望上帝的恙羊。現在他發現了自己的錯誤，福音的奧祕也向他顯現；就是上帝使罪人稱為義。他明白自己雖然沒有成全律法的一條，上帝還是因基督的緣故憐愛他並赦免他的罪。他看見往日自己的意見都是顛倒錯亂的，實際上並不是他先要成全律法好使上帝憐愛赦兔他，相反的，乃是上帝因基督的緣故憐愛赦免他，使他能夠成全律法的要求。在新生命中，他得了心靈中的新態度．就是成就律法所不可少的態度。在這態度中他領受了使他甘心遵行上帝旨意的愛。 請注意，上帝這樣達到他救恩的目的，就是：律法的義得以成全在我們裡面。自然這種成全是不完全的，只是部分的，也是很有缺欠的，不過到底是有了個正當的開端，因上帝在他心裡開始創造了一個新人。 成聖的內容就是把這個心靈的態度確實貫澈在我們整個的人。就是靈魂與身子裡面，並使之在其中作主，（參帖前五章二十三節）。 上帝完成這工作是藉著良心。良心被上帝的道光照，明白一切關於上帝旨意的事，它就晝夜專向信徒指明律法的要求，並不用普通的手投。而且用實際並具體的方法來指示我們應當如何去愛上帝並愛人。如以上所說，良心常把完全的標準放在我們面前。 成聖就是上帝天天訓練我們這重生而不完全的人，使我們曉得怎樣度完全的生活。這個訓練就是成聖的工作，其中包含一種緊張的情形，同時成聖中也包含信仰。就我們一方而言成聖更多是與信仰相連的。從以上看來，信仰只包括一件事，就是我們在定意成全律法的要求時毫不抱苟且的態度，必要圓滿的去成全。如耶穌曾說：「所以你們要完全，像你們的天父完全一樣」（太五章四十八節）。 但這也正是成聖中的危機，我們可由兩方面來說明。 第二種危險更厲害，也是更普遍的，就是當我們逐日看出來我們這些不完全的人決不能達到完全之地步的時候，於是我們就容易減輕律法的要求，而主張不可能的就是不可能，連上帝也不可要我們作那不可能的事。結果我們就把律法的要求縮減到一個常人所能做到的地步。我們大多數是只看別的信徒怎樣行，我們也怎樣行，頂多也不過拿我所認識的甚麼有名的信徒為標準罷了。 我們這樣行，第一是把成聖工作中那種緊張掙扎的景況消失了，同樣也把其中的信仰消滅了。我們的理由就是不完全的人當然不能行出來完全的生活。末了的結果就是，我們把上帝的要求降低到人的地位之上。 反之，信仰是雖然看見上帝的要求不能做到，還是相信。雖然他每天看出自己的大缺欠，卻仍不棄絕律法完全的要求。 我們現在所討論的豈不是今日基督徒生活中一件最大的危險嗎？雖然我們有福音清楚的亮光，在成聖的工夫上進步卻是這樣少，並且在我們基督徒生活中有許多軟弱無力的人，其原因豈不是因為我們基督徒生活中長進的能力正在這裡割斷了嗎？ 事情到這地步原因大半是在我們這些傳道人身上。因為我們把律法忘記了，而只宣講福音。自然，在我們中間也有些人講律法，並且講圓滿的律法，不過講的時候，只說到我們藉著律法知罪，說到律法是我們的師傅把我帶到基督那裡等等，而當把罪人帶到基督那裡之後，就再不講律法了。我們以為他再不用聽甚麼律法的要求，也就是說他們再不必聽律法的要求而在自己生活中成就律法，他聽律法只是為要催逼他到基督那裡。 我們忘了上帝在救贖罪人時的目的就是：他要把律法成就在我們身上。我們忽略了這條聖經的真理是為什麼緣故呢？因為我們傳道的時候，沒有把律法和福音相提並淪，如同耶穌和他的使徒所傳的一樣，我們以為若再對信徒講律法，就把他們再領到律法之軛下，並且遮住了福音的光。我們不明白一個信徒因信福音並賴恩活著，他就不但應該，更要情願照上帝的律法度生活。如保羅所說：「這樣，我們因信廢了律法嗎？斷乎不是，更是堅固律法」（羅三章三十一節）。因此對於信徒不但應該講律法——更是要他自己情願聽從。 不過向信徒講律法的時候，必須與福音相符合。就是要注意：我們必須成全律法，並非為要得上帝的悅納，乃是因為祂在我們的中保基督裡愛了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