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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的道路 出版者序 第一章 完全有規律的神 第二章 攙雜的生命 第三章 主啊！鑒察我！ 第四章 十字架的光照 第五章 己的偶像 第六章 己和罪 第七章 裏面的十字架 第八章 十字架的祭物 第九章 世界與十字架 第十章 十字架的門 第十一章 十字架的果子 第十二章 十字架的收穫 第十三章 灰燼的榮美 第十四章 持續棄絕的生命 第十五章 已經復活的生命 第十六章 歸於別人 第十七章 「不再是我，乃是基督」 第十八章 十字架的算 第十九章 順服的學校 第二十章 順服的試煉 第二十一章 「被聖靈充滿」 第二十二章 步步跟隨 第二十三章 天天背起十字架 作者序 |
第十七章「不再是我，乃是基督」 耶穌基督內住於信徒心中的經歷，是最需要切慕的經歷。它組成了基督徒生命的冠冕與高峰。神不只是赦免我們的罪並救我們脫離罪的結果；祂不只是寬恕我們，並說：「平平安安的去罷，從此不要再犯罪了。」祂不只是賜我們喜愛公義，恨惡罪惡的新生命；祂也不只是在我們受試探與試煉時來顯能力救助我們；在這一切之上，祂更是在祂兒子耶穌基督的身位裏進到我們裏面，活出祂自己那奇妙的生命，並要我們恐懼戰兢作成得救的功夫，「因為你們立志行事，都是神在你們心裏運行，為要成就祂的美意。」（腓二12、13） 我們與復活之主的聯合是到了一個地步，使我們與祂的性情有分。我們的靈命是由祂的靈生發出來，我們精神的活力是出於祂的心性，我們身體的力量是由祂復活的身體支取，我們服事的能力也是取於祂的全能。祂已經在我們裏面成為黎明的曙光；我們的命運正面臨生死關頭，要決定我們是否能在無盡的永世裏永遠與神同在，與祂相交。基督的內住帶來這樣的盼望；基督在我們裏面成了那尚待更多開啟之榮耀的盼望（西一27）。 宣信博士指出這奧秘的兩項顯著優點乃是其單純性與普遍性。它不是一大串複雜繁瑣的禮儀規條，乃是一個簡單易明的規律，包含了一切，卻只需要恆常地操練──在一切事上惟獨基督居首位。它的單純性也使得它的應用普遍化了：人類天性中沒有一個角落是它不能涵蓋的，不論是靈魂的內在生命、身體的需要、生活的環境、或工作職責中的突發事件，都能顯出它的功用來。 但這生命也有條件，這是我們現在要來提到的： 1.分別 「我不是說我已經贏得賽跑，或已經達到完全；我乃是竭力追求，為要得著基督所要我得著的獎賞。弟兄們，我不是以為自己已經得著了，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記過去的一切事，努力面前的，定睛在標竿上直跑，要得神在基督耶穌裏從上面召我來得的獎賞。」（腓三12-14另譯） 杜罕主教對這一段的註解非常透亮，有智慧，所以我轉錄如下：「使徒完全安息於基督裏面，基督為著他而成了神的義；他也深深靠近主，祂是在他裏面之神的大能，但這些都沒有使他認為自己已經完全了。他寫的這些話使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最不滿意自己屬靈光景的人。他在基督裏的屬靈地位──「得以在祂裏面」，使他覺得極其滿足，那是他的榮耀，是他所誇口的；但當提到他屬靈的情況時，他裏面卻滿了不完全與尋求進步的思想。賜給他的祝福是完全的，但他還未領受得完全；他尚未完全得著。他擁有極深的喜樂，但他也全然謙卑。他得著一個絕對聖潔的異象，而這異象保守他不致因為在豐盛的恩典中就自以為絕對聖潔了。」 除非我們決心不但與罪惡的事物，也與不合宜的事物分別出來，否則我們永不會在豐滿與榮耀中完全認識這種經驗。我曾讀到一個醫術高超的眼科醫師的故事，他也是個靈巧的板球手。他非常喜愛玩板球，但玩幾天板球就會使他做不好分內的職責；在興奮刺激的板球賽之後，他的手會顯得不穩定。最後他必須選擇作個成功的眼科醫師，或是偉大的板球手；他選了前者，離開板球好更完美地從事醫療工作。 我們必須像保羅一樣忘記背後，不讓過去失去活力的手放在此刻與未來之上，也掩耳不聽撒但的聲音，他會告訴我們：「由過去的失敗與未能達成理想，就可以知道你未來將如何了。」我們要與一切攔阻我們前進的事物分別出來，我們必須不斷努力面前的，常記得在今世是不會有終點的。有人說：「沒有別的原因比滿足於『次好的』，更容易造成教會生命的衰微了。」 這是何等醒目的圖畫，不只是分別出來，而且是迫切地向前衝！那些看過田徑選手奮力向標竿奔跑，分秒必爭的樣子的人，必不難領會使徒充滿力量的神態了。「我們的生命是否也顯出這種活力呢？」 2.下寶座 「因我們想一人既替眾人死，眾人就都死了；並且祂替眾人死，是叫那些活著的人不再為自己活，乃為替他們死而復活的主活。」（林後五14、15）每個人的生命都有個問題要問：是誰坐在寶座上？生命所彰顯的特質取決於在裏面統治的權力，因寶座表明了有一位君王在統治。 我們是為自己活，或是為那替我們死而復活的主活，如果我們為自己活，就必會發現己乃是那「又長又低賤又醜陋的主根」，是從一切可憎的本源發出來的。但倘若藉著聖靈的大能宣判己要退位，我們就要逐日更多地經驗到復活的生命與大能了。 羅曼（Romaine）在他所寫《裏面的十字架》中說：「基督若不是一切的一切，己就必仍被視為重要人物，自重與自滿都得著供養。要尋求向罪死的經驗，這經歷只有在祂的死裏才能找到。藉著耶穌十字架的大能在生命中退位，……使罪長期被置於十字架上，天天死。」就著己的身位來說，它不是被毀滅，乃是被取代。基督來坐在寶座上，使所發出的不再是己生命，乃基督的生命。我們永不該以自己作中心；只有當我們真實讓基督作中心，我們才是正常的。當己讓位，基督成為我們存在的中心，一切就要與祂統治的旨意相調和了。 威茅斯（Weymouth）譯本將這段話表達得很清楚：「原來基督的愛征服了我們，使我們下了這樣的結論：一人既替眾人死，祂的死就成為他們的死；並且祂替眾人死，是叫那些活著的人不再為自己活，乃為替他們死而復活的主活。」(林後五14-15) 這是保羅對基督征服之愛的解釋。使徒那麼完滿地領會了救主的死與復活之意義，基督那麼絕對地坐在他生命的寶座上，以致「己」再無一點地位了。因此他能說：「不再是我。」有許多人在禱告與言語裏，從未曾區分耶穌作救主與作主作王之差別。祂必須是絕對的統治者，否則基督徒所蒙那難以描述的奇妙呼召永遠無法實現。必須不再為我們自己而活。有人這麼說：「我十分樂意讓耶穌基督作王，只要祂應允讓我作宰相。」換句話說：「我盼望常能確立我的自主權，有些事我盼望照我所計劃的去做；有些我自己的事，我想自行處理。」但絕不會有這種事，除非讓耶穌在一切之上作主，否則祂就全然不是主了。 從全然屬己到全然無己的變化過程，沒有比西而多．孟諾（Theodore Monod）所寫著名的詩歌描寫得更傳神了。 第一節描述己坐在寶座上的光景： 我痛悔已往太悖逆，抵擋主高抬自己！ 第二節描述愛開始搖動己的掌權： 主慈愛實在太稀奇，始終不將我丟棄， 第三節則描述己願意下寶座，但仍想作宰相： 主愛甜蜜卻有能力，扶持提攜日不息， 最後一節描述己至終全然被加略山的基督所征服，耶穌上寶座作王： 主恩慈廣大無可比，熔化我剛硬心意， 「從今以後，但願基督我的救贖主、我的王，坐在我心中的寶座上，我身體的每扇門與心思的每條衢道都不再屬我，乃全然屬祂。願我使用我的眼、耳、口與任何肢體時，要如同使用基督的眼、耳與口一般；祂既住在我裏面，就願我在凡事上不羞辱祂，不使祂憂愁或受到污損。保羅啊，是的，我要與你一樣守住我的身體作基督的殿，使我不再是自己的人，乃是重價買來的，只要在我的身子上和靈裏面榮耀神，因它們都是屬神的。」勞威廉的門徒懷特博士（Dr. Alexander Whyte）曾說過這些話。 3.倚靠 「我憑著自己不能作什麼。」（約五30）換句話說，耶穌取了亞當所不肯站的倚靠的地位。詩篇第四十篇6節被希伯來書用來指祂：「祭物和禮物你不喜悅，你已經開通我的耳朵。」這裏的「開通」可譯為「刺穿」，是與出埃及記第二十一章5、6節的律例有關：那蒙愛的奴僕若不願意自由出去，就要被帶到主人門前，靠著門框，用錐子穿透他的耳朵，他說：「我愛我的主人，我不願意自由出去。」耳朵被釘在門框上表明他願意永遠作奴僕，主人所喜悅的事他也要歡喜去行。 照樣，耶穌不讓祂的能力有任何一時刻供自己使用；若自己使用，就表明祂是獨立自主，需要為祂自己的罪承受死的刑罰了。撒但曾再三試探祂，盼望祂自己來使用祂的能力，說：「讓你的能力自由行事吧！你可以將這些石頭變成餅來充飢。」但耶穌拒絕承認一切出於己生命的能力與祂有任何關係，祂從未嘗試自主行事，只全然倚靠祂的父，祂說：「永活的父怎樣差我來，我又因父活著，照樣，喫我肉的人也要因我活著。」（約六57） 約翰福音含有多麼寶貴的話，來表明這件事： 祂不憑自己作事──約五19、30；八28。 我們必須養成在一切事上倚靠基督的習慣，而非只在緊急事件或重要關頭時才倚靠祂。常常認定祂負責你生活的一切事務和每一個細節，也要認定沒有任何突發的困難祂不能帶你度過，並要讓這樣的認定成為習慣。祂情願負責一切，只等你來支取祂的豐盛。莫爾主教（Bishop Moule）說：「得著祂並支取祂的豐盛，會帶來平安、能力與潔淨。離了祂就不能作什麼，乃是死。只支取一部分也會造成經常的不安與失望。祂必須是『一切的一切』，這樣就要使裏面滿了極大的平靜，並帶來大力量與聖潔，至終要『與祂一同顯現在榮耀裏』，這是我們走這條屬天道路的榮耀結局，是永遠的榮耀。 4.忠誠 在約翰福音第十四章21-24節裏，猶大（不是加略人猶大）向主所發的問題表明了他在使徒中列於較次等的地位上。十二使徒的名單以四個為一組，共分三組（太十2-4），似乎是照他們在屬靈的關係上靠近救主的程度來排列的。在新約聖經所出現的幾個名單中，猶大都列在最末一組。就在數天前，耶穌似乎開始作他們一直盼望祂作的事──向世人顯明祂自己。現在猶大想知道是什麼使主又走回頭，要回到過去隱密交通的光景中，於是他將心裏的念頭說出來：「主啊，你不是剛在眾人喊和散那的歡呼聲中，得勝地騎驢進耶路撒冷嗎？現在是什麼使你遲疑不前呢？」 自古以來，以色列人都期待彌賽亞以更炫耀，更壯觀的方式來彰顯祂的榮耀。耶穌平靜地告訴猶大和其餘的門徒，祂的顯現在積極方面有哪些條件，在消極方面有哪些限制。正如一位偉大的解經家所說的：在這些經節中，我們可以看見「什麼可以帶來基督，以及基督帶了什麼來；另一方面，什麼會使基督和祂的一切恩賜離開。」 「人若愛我，就必遵守我的道。」（約十四23）這裏的「道」包括了祂的一切教訓。祂所說的話是個整體，我們不敢選擇要這個，不要那個，在我們心裏說：「我要遵守這個，不要管那個。」請記住，祂教訓的每句話都帶著命令式，是祂所顯明的旨意。而祂的道必須成為我們生活的法則。我們是否願意到祂面前為要遵行律法，如同願意到祂面前為要得生命一般呢？ 那麼，我們如何向基督表忠誠呢？只有一個方法，就是愛祂，遵守祂的道。請聽一位屬靈的教師喬治．波恩（George Bowen）怎麼說：「基督代表父，所以人如何對待基督就顯露出他對天父的觀念；基督的道代表基督，我們如何對待祂的道也顯露出我們對基督的觀念。有多少人盼望能確知他們是否愛基督呢？只要他們先確定自己是否受基督的道，就可解答這問題了。『基督徒』這個稱呼乃是指那些遵守基督之道的人。凡不遵守基督的道，而被仇敵將所賜給他的道奪去的人，就不是基督徒。」 你渴望向基督表忠誠嗎？有一個你能力所及的簡單方法：開始以你對待基督耶穌自己的態度去對待基督的道；並記得除此以外，任何表示要忠誠的誓言都是沒有價值的。 請再聽：「愛我的，必蒙我父愛他。」因此天父將一切基督徒獻給耶穌的愛，都看作是獻給祂自己，主說出這句奇妙的話：「我們要到他那裏去，與他同住。」惟有我們履行了這條件，我們的心才會成為祂永遠的居所。但倘若我們任憑己意，容許己在我們心中一再發表意見，基督的同在就會失去了。只有藉著不斷在愛裏順從的行為，才能保守祂一直坐在我們生命的寶座上；而惟有聖靈的催促與大能，才能使我們在愛裏順從。 5.操練 「凡較力爭勝的，諸事都有節制，他們不過是要得能壞的冠冕；我們卻是要得不能壞的冠冕。所以我奔跑不像無定向的，我鬥拳不像打空氣的；我是重重地捶打自己的身體，叫身子像奴僕一般地服我。恐怕我傳福音給別人，自己反被棄絕了。」（林前九25-27另譯） 保羅告訴我們他如何不斷地操練，免得他告訴別人如何贏得獎賞，自己卻失去獎賞。 在這裏譯作「棄絕」的希臘文是「阿多奇莫斯」，意思是「不被稱許」，正如「多奇莫斯」在林前十一19譯作「被稱許」（中文譯成「有經驗」）。人雖可以成為神的兒女，卻可能是個不被稱許的神的僕人，若想要被稱許，達到屬靈恩典的高峰，必須不斷地審判己，否認己，釘死己。許多人習慣於專心一意只求己身的安全，這是極大的錯誤；因為我們若不小心地度日，而讓己有了地位──不管己是以可憎的形式或美麗的形式出現；我們若疏忽不儆醒，忽略與神交通，不遵守主的道，那麼我們將會喪失對這世界所能有的最高服事──在我們的生活之中彰顯耶穌基督的榮美。 如果我們知道如何享用，這位在我們生命中作王的耶穌的有福秘密，我們就會謹慎地作祂所喜悅的事了。如果我們用早上空閒的時光來看報紙，卻不讀祂的話，祂會喜悅嗎？這個時代有位偉大的傳道人絕不在中午以前看報紙，他以此為一種操練，因為他發現讀新聞會佔去讀神話語的時間。舌頭必須有操練，過多的談話會導致生命的膚淺，這種情形在今日比在以前任何世代都更嚴重。心思必須有操練，用彼得的話來說就是束上心中的腰，否則心將在各方面都變得極其鬆懈。倘若我們忽略了自我操練，就非常容易使這位有恩典的貴賓憂傷而轉離我們。 有人這麼說：「缺少自制使人成為可憐的囚奴，被他的衝動、情慾與環境所捆綁，使他在今生無法成為偉大而貴重的器皿。在保羅裏面的並不是這種生命，乃是基督的生命，那是一股偉大，真實，神聖的水流抓住了保羅，並載著他往前去，且流通在他的靈魂體裏，使他逐日被屬天的性情所取代。每位信主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他知道他在生命中作王的程度與他讓基督管理他的程度成比例，他也知道基督管理他的程度與他離棄罪並將利己與放縱己踏在腳下的程度成比例。基督徒必須嚴肅地省察一切看似無罪的享受與習慣，免得它們會使貯藏在他裏面的德行和能力受虧損，使他減少行義的熱誠，這熱誠乃是一切德行的源頭。」 禱告： 全能的主啊，用你的大能使我作到我靠自己作不到的事。既然這是你的旨意，所以我能坦然無懼地祈求。我要與一切攔阻你完成你的旨意的事物相隔。 讓我願意讓己在我生命中完全退位。有時當我想我已贏得勝利，我就謙卑地發現自己仍在舊日仇敵的捆綁中，牠太強壯也太詭詐，所以求你潔淨這殿──我的全人全身，如同你在肉身時所行的：趕出一切作買賣的，使我的心成為禱告的殿。 教導我過完全倚靠你的生活。我何等容易傾向自己的活動與主張，我經常沒有認定離了你，我就不能作什麼。 帶我到你門邊，我主， 但願我藉著愛你的道，並歡喜急速遵守你的話，來向你表忠誠。但願我不挑選你的命令，卻要領受你每句話的約束。為此，請幫助我的心殷勤地查考你的訓詞；歡喜到你面前遵行律法如同歡喜得著生命一般；也幫助我記得你的誡命不是難守的。 讓我永不因著疏懶與放縱而不蒙稱許，且樂意降服於聖靈的操練。但願我放下各樣重擔，奔這屬天的道路，至終行完我的路程，贏得冠冕。如此禱告是奉耶穌我救主我王之名──阿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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