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的 建 造 

壹、寫在前面的話
  一、神揀選人的目的
  二、當前中國教會的情況
  三、當代教會的使命
  四、如何帶領群羊走主的道路

貳、認識神的建造
  一、我們就是神的工作
  二、懂得生命的規律
  三、持守十字架的原則
  四、生命經歷的印證
  五、神建造的簡介

參、神的五次建造
  一、方舟的建造
  (一)神借挪亞建造方舟的前因
   1.神的計划与智慧
   2.人性的軟弱与神的拯救
   3.生命更新的路徑
   4.認識生命的真价值

  (二)什么樣的人才配主使用
   1.神尋找謙卑的服事者
   2.神尋找順服的福音使者
   3.愛神是被神驗中的主因
   4.有生命之光,跟上時代步伐

  (三)神為何揀選挪亞造方舟
   1.作一個「惟有」的人
   2.是個義人
   3.是當時代的完全人
   4.是与神同行的人
   5.活在「約」里面
   6.預備食物

  二、會幕的建造
  (一)建造會幕之人的資格
   1.當有依靠神的決志
   2.持守神子民的身份
   3.接受神的造就
   4.有异象的啟示

  (二)建造會幕的重要性
  (三)建造會幕的過程及意義
   1.祭壇
   2.洗濯盆
   3.聖所
   4.至聖所

  三、圣殿的建造
  (一)建殿是人愛神的高度表現
  (二)建殿是神許可的旨意
  (三)甘心樂意為建殿預備材料
  (四)大衛不能建造圣殿
  (五)建殿的實行
   1.需要智慧
   2.沒有鐵器的聲音
   3.有神的啟示

  (六)圣殿的預表
   1.預表基督
   2.預表教會

  四、教會的建造
  (一)教會的預表
  (二)教會的根基
  (三)教會的地位
  (四)教會建造的原則
   1.以生命為基礎
   2.恩賜的服事
   3.福音的開拓

  五、聖城的建造
  (一)圣城是神經營建造的
  (二)圣城是神建造教會的結晶
  (三)神和羔羊就是神的殿
  (四)生命進入圣城的地步

參、神的五次建造

一、方舟的建造

  (二)什么樣的人才配主使用

  2.神尋找順服的福音使者

  希伯來書十一章7節:「挪亞因著信,既蒙神指示他未見的事,動了敬畏的心,預備了一只方舟,使他全家得救,因此就定了那時代的罪,自己也承受了那從信而來的義。」

  挪亞的确是一個跨時代的工人。沒有他的興起,我們這些人早就沒有了;所以有人稱挪亞為人類第二代祖宗,這話不算過分。人類的生命是從亞當夏娃一代一代傳下來的,可是他們的生命敗坏了,神定意要滅絕世上一切活物,重新再創造一個新世界。但神有祂永遠的旨意計划,要重新恢复祂的創造。如何恢复?祂要找一個器皿,一個配承擔祂使命的工人,祂就在當時代的人群中尋找。祂專心、細致地尋找,看誰配承擔這個偉大的責任。當時世上的人有千千万万,有能力、有智慧、有財富的可真不少;那時的人又吃又喝、又娶又嫁、生活美滿,不缺少感情享受。但神創造人不是為了吃喝享受,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失落。當初人犯罪時,只是為了滿足自己感情的需要,看見那果子好作食物,是好看的,能夠使人多得智慧,且是可喜愛的。這個愛不是神的愛,是魂里、肉體的愛,是自己主動去從情欲、物質里得著愛,這是真愛嗎?

  很多小說中,什么最能激動人心、勾引青年人的靈魂呢?恐怕莫過于愛情小說吧!我也是從青年人走過來的。蒙恩后,還遇見這樣的試探。我看過一本愛情小說,文章寫得好,人物描寫得好,把人生描寫得非常玄妙,讓人看了以后會發暈,人生真是好!無形中也被吸引、迷惑了,夢想著那种人生。是真好假好呢?那种夢想能不能達到呢?有不少英雄豪杰,文人志士都沉淪在虛浮的愛情网羅里,最后得著什么?悲悲慘慘地离開這個世界,到陰間去了。撒但最厲害的一個毒箭,射在人類靈魂的深處。就是人貪享魂情的感受,人的智慧是在于滿足虛空的愛,人的智慧、力量、一切奮斗都是為了虛浮的愛情。我們從報紙、雜志、電視上看到,什么案件最多,最悲慘?就是這些虛浮愛情的案件。多少年輕人沉淪在虛浮的云霧里,最后在虛空里結束了自己的人生。這种教訓擺在人類中,但是后來的人是否吸取呢?情欲的火不知燒毀了多少仁人志士啊!人偉大嗎?在虛浮的愛情里顯出了人的渺小、虛弱!更叫人遺憾的是,多少嘗過天恩滋味、覺悟來世權能的人,也會落在虛空的領域里,看不清前面的方向,不懂得与神建立關系。与神的關系不好,与人的關系也會出岔子、出問題;自己痛苦也給別人帶來痛苦,真是太愚昧了!因為人失去了与神之間直接的關系,忘記了自己的地位,只活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目的達不到時,便開始怀疑神的旨意。神為什么這樣待我?為什么厲害地造就我?神太殘酷了!我們不能滿足神的要求,叫神怎么滿足我們的要求呢?我們离開与神和諧的關系,能從万物得到滿足嗎?人生最大的滿足是与神的關系恢复,那個享受是超過地上任何物質感情的享受。

  蓋恩夫人說:我情愿跪在荒野与我的主敞開交通兩個小時,也不愿在王宮里住上半年。這話說得多深!她懂得什么叫人生,她一生中有多少不如意的事!丈夫、婆婆、儿子反對她,佣人欺負她,神父誤解她,定她的罪,她不以為然。后來被關在監獄里六年;但她從監獄里唱出一首歌,像囚籠中的小鳥,要為愛她的主唱一首囚籠里的歌。已經三百多年了,這首詩歌誰唱誰受感動。這是個真正得胜的基督徒。她只是個家庭婦女,不是專職的傳道人,沒有受過神學教育,但她摸著了一條路,与愛她的主交通;因此她的聲音到現在還不止息,在空中激蕩,在万物中徘徊,碰見這愛時,連植物也得到了滋潤。

  歷史上有多少超奇的人,其實他們和我們是一樣性情的人。為什么他們能達到超奇的境界?就是因為他們与神的關系密切!早几天我從豫西的靈寶縣過來,從內鄉坐汽車到靈寶一天的時間,經過了西峽、盧氏這几個縣。在五六十年以前,我才十來歲的時候,日本侵略中國,占領了城市,學生不能在城市里讀書,老師帶我們到山區里避開戰亂。日本人從南陽打到云陽,我們就從南召縣往深山盧氏那個地方跑,還有伏牛山、老界岭那一代,日本人進不去。

  我很喜歡舊地重游,回憶一下。但這一次到盧氏以后我有特別的感想。不是我幼年的感想,是我青年時听到的見證,是從盧氏、靈寶地方傳出來的。所以很羡慕到那個地方看看。不僅是看一看、游一游,是要瞻仰一些現代的圣跡,什么圣跡?世上人不知道,大概在二十年代末,一直到五十年代,在那地方有一個超人、奇人的見證傳留下來。

  一九五三年時,他曾到上海,有一個同鄉在那邊神學畢業了,在教會里帶領一些信徒,把他邀請到上海住几天,看看大上海的風景。他到了以后,就在教會里作他蒙恩跟從主的見證。他的見證轟動了上海,牧師、傳道人、神學生,包括賈玉銘老牧師。全校停課,早晨天不亮,就到他所在的小禮拜堂里坐下,听這位神仆講見證。他對圣經不熟悉,因他的文化水平不高,沒有讀過神學,什么神學、教義他都不知道,他只講神借著他所做奇妙的工作,只把個人与主交通的經歷講給聚會的人听,越听人越多。本來只有二百多人,后來五六百人,院子里、大街上、門口都站滿了人,甚至轟動了當時的吳耀宗先生,他的交椅坐不住了。

  他講什么見證呢?他蒙恩前是個結巴舌,不會講話。人問「你貴姓啊!」「我我我XX姓XX」這种情況。听道以后,主開他的心竅,痛哭悔改,重生得救改變了人生。主的恩典太大,他想為主作見證,述說主給他的恩典;可是沒有口才,講了半天,臉漲得紅紅的,講不出耶穌的名字來。他很難過,去找一個外國牧師,半天才表達出來:我想為主傳道。講完后,牧師哈哈大笑,「小弟兄!你蒙了主的恩典主知道,你不要再為主講什么,主沒有把這個恩賜給你,你要報答主的恩典,禮拜天早點到這里來,掃掃地、擺擺凳子、給別人倒倒水,這是你所做的工作,只要把這些工作做好,也就差不多了!」他回去后,心里很難過:「主啊!我蒙了這么大的恩典,難道不能向人述說嗎?我不是想當講道家,用口才說服人,我是把你的恩典向別人述說一下,叫別人知道。主啊!你在世上曾叫啞巴開口、瞎子看見,你不能開我的口嗎?」禱告了好几天沒有果效,他說:「主啊!我要与你摔個跤,你只要開我的口,能為你傳福音,在世上照樣是個結巴舌也可以,要講你的福音時你開我的口,講完你的福音把我的口閉住,人罵我我不還人家,批評論斷不叫我說什么,我就要這一點。」

  一天夜里,他把圣經一拿跑到深山里,在洛陽附近有個邙山,他上山頂上去。當時正是冬天,他說:「主啊!你不答應我的禱告,不開我的口叫我給你傳福音,我就不准備下山,在這個山我要見你的面啦!凍死、餓死、被野獸咬死,我是不下去了。」就這樣在山上禁食四十八天,禱告与主交通。在這些天中,很多神跡奇事在他身上出現了。

  有一天下大雪,沒有山洞,只好跪在草地上禱告,正禱告時,他感覺到寒冷,但是他說:「主啊!凍死我也不下山,你不听我的禱告,不開我的口,我就躺在雪地里見你的面去。」他有點疲乏,就趴在雪地上睡著了。睡醒以后,渾身出汗,脖子上有一個大毛巾圍著。「誰給我圍的圍巾呢?」一摸,是個活圍巾,拉開后,睜眼一看有兩只豹子,一邊一只,把他包圍著。他從雪地上坐起來,豹子也醒了,仍在他旁邊臥著,他說:「豹子啊!我謝謝你們,今天給我取了暖,愿上帝祝福你們。」豹子起來點點頭走了。

  禱告到下午時,圣靈說:你到山頭一個地方,磐石上面長一顆小樹,不到一尺高,像筷子那么粗,樹皮是黃顏色的,把它剝下來,砸碎吃下去。他听主的話,到那里果然有顆小樹,不到一尺高,把它砸碎吃了,真是難吃難咽哪!不但是木頭嚼不動,還苦得厲害,他說:「主啊!太苦、太難吃了!」

  主說:你要我在你身上行神跡奇事,你不順服我怎么行神跡,在你身上做改變的工作呢?你叫我使用你,你必須順服我;你若不肯順服,我怎么使用你?」他說:「主啊!我順服。」一面吃一面流淚。好半天才把苦樹吃下去,一吃到肚子里不得了,肚里發疼難過!在地上打滾,過一會吐了很多黃水,水吐完了,肚里舒服一點,口里非常不舒服。山下有個小河溝,他到河溝弄點水,漱好嘴,從溝里上來。忽然發現他吐臟水的地方,一條大蟒蛇,頭像個小臉盆那么大,很長,死掉了。他一開始以為是活蟒蛇,不敢過去。后來看見不動,用石頭投一投,它也不動,過去一看果然死了。怎么死的?吃了他所吐的水以后,把毒蛇毒死了。他說:「主啊!感謝你,你叫我吃這個樹有道理。」蟒蛇從什么地方來的?在旁邊有一個大山洞,
它在山洞里藏著,聞見這個味,跑出來就吃,結果死掉了。這是因為,他正想到山洞里去避避風寒,在里頭靈修禱告更加好一點,還沒到山洞以前發生的事。他說:「主啊!我順服你不是沒有意義的!不是叫我吃虧、吃苦。這一來我可以安全地到山洞里去禱告、讀經,不受蟒蛇的擾害了。」

  那一個禮拜中,他講了好多這樣的見證,一個中心點就是順服。當時三自的核心主席是吳耀宗(社會福音者,剛剛成立三自革新),听說這事就去找他。這位神仆叫葉乃光,現在被主接去了,約在一九七一年,在西安監獄里為主殉道的。這位吳先生說:「葉先生!你跑到上海來招搖撞騙嗎?我不允許你在這里撞騙,我是相信社會福音的。你這种唯心思想是擾害社會主義,你說在山上禱告豹子不吃你,保著你,這分明是撞騙,你真能這樣做嗎?我們公園里有老虎,你敢不敢到老虎籠子里去,和老虎在一起坐上一個小時?十分鐘也可以,真能去的話,你所說的才可信,你若不敢去,證明你是招謠撞騙,對不起,我要向政府控訴你。」

  葉先生一點也不害怕,「吳先生!你提的意見我不反對,也不接納,我是神的仆人,凡事听神的話,我先去禱告,神叫我去我就去,不叫我去我就不去。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怎么處理我,我沒意見,給我兩天時間禱告可以吧?」「可以!兩天以后答复我,你跑不掉。」他對當地街坊講不准他走,看好他。葉先生禱告后,果然有感動說:可以去!他就通知吳耀宗,說:「吳先生!我的神給我說:你可以到老虎籠里去和老虎在一起坐一會,你告訴我吧!哪個動物園?吩咐人把老虎籠打開!我准備進去了。」

  吳耀宗一听,這可不得了,他敢去呀!万一老虎不咬他,他這三自主席的位就坐不住了,是不是呢?人家不是唯心主義,是屬靈主義,這一來他的飯碗保不住了。于是講好話說:「葉長老!你是河南人,這是我的上海,是我的工作范圍,你回河南去吧!給我一碗飯吃好不好呢?」這是一個大主席向一個農村的傳道人低下頭來。這個神仆沒講什么話,只說:「到了神的時候我就會离開的。」

  几天以后,禮拜六的晚上,一位弟兄說:「葉伯伯!明天是主日,上午的聚會還交給你,因為來听道的人可能不光是信徒了,還有傳道人、神學生。我是一個剛畢業的神學生,沒有資格給他們講道,你還主持主日的聚會吧!講道也好,作見證也好。」他說:「好啊!」到第二天早晨三點多鐘,他出去了。

  這位弟兄想,他可能是找安靜地方預備上午講道的題目,也沒有管他。到天亮了沒有回來,吃早飯時還沒有回來,八點鐘也沒有回來,九點鐘開始聚會時,還沒有回來,直到下午快三點鐘,他回來了。

  一上樓,弟兄就發怨言說:「哎!葉伯伯,你怎么這么糊涂呢!今天是主日,昨天我給你講過了,你要帶領主日聚會,怎么你一跑出去就不回來了,你是迷路了吧!我們有地點,你可以雇個車子嘛!」

  他說:「是車子把我拉回來了。」

  「你怎么回來這么晚呢?」

  他說:「小兄弟!你不要發急,我給你談談主的作為:我早晨禱告時主說:你到車站去!我不能不听主的話,我沒有給你講,就出去跑到車站。主說:不是這個車站。我就跑到電車站。一禱告,主說:不是這個電車站。跑一站不是,跑兩站不是,最后到了火車站,我問主:主啊!是不是這個火車站?心里有感動說:是的。

  「到了火車站,一到候車室,成千上万的人在候車。我還問主:主啊!你叫我來做什么?主說:你喊吧!喊什么呢?喊:亡羊你回來吧!我到處喊,有人看見就說:老先生儿子丟了,找儿子的。

  他心急如焚地喊,喊這一邊,等等沒有人;又喊那邊。有人說:「老先生!你儿子找不到了是不是?」他也不講話,「你這么喊要喊到什么時候呢?這么多人!成千上万,你累死,喉嚨喊啞,恐怕你儿子也听不見,你給廣播員講講看,叫廣播員替你廣播廣播,不省力多了嗎?」他說:不錯呀!到廣播室講了。廣播員說:「好,你等一會!」開始廣播了,「誰叫亡羊?你爸爸來找你,他叫XXX,等著你,誰叫亡羊快過來!」喊了一刻多鐘沒有反應,沒有人來。「說明你儿子沒有在這個地方,你到別的地方去找吧!」他离開廣播室,說:主啊!是不是這個火車站?圣靈講:是的。那怎么沒有人答應呢?圣靈說:你沒跑完地方。再往前走,有軍人候車室,那時剛剛解放,這里是有軍官休息的地方,百姓們是不能去的。他到軍人候車室大門口,警衛說:「老先生!這里不能進,這是軍人候車室。」

  他說:「我來找我的人。」「什么人?」「亡羊。」「是你儿子啊!這里沒有亡羊。你到那邊找。」他說:「那邊都找過了,沒有,我到這里喊。」

  「這里不能喊,軍官在這里休息,別影響首長的休息。」他大聲喊:「亡羊回來吧!亡羊回來吧!」警衛急得不得了,就在爭吵時,候車室的門開了,出來一個高級軍官,問警衛說:「干什么的,吵什么?」他說:「報告首長,這個老伯伯不講道理,他在這里亂喊,我不讓他喊。」

  「他喊什么?」

  「喊他的儿子,儿子丟了,找他儿子的,我們這里怎能有他儿子呢?」老先生還在喊:「亡羊回來吧!」

  這一喊,那個軍官過來,說:「來!來!老先生你過來!」

  「你是不是亡羊?是亡羊,快悔改,我是信耶穌的,耶穌叫我找的;你若不是亡羊,不要打擾我,不要耽誤我的時間,我找我的亡羊。」他又喊起來。

  「老伯伯,你不要著急,來來來!到屋里來說。」

  「你是不是亡羊?」

  「我給你講,你的亡羊我認識。」

  「噢!你認識當然我很高興。」軍官把門關起來,里面就他一位首長。他叫長老坐下,自己「扑通」一聲跪下來,說:「老伯伯!我的救命恩人哪!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呀?」葉長老感到很奇怪,這么大的軍官,我怎么會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就問:「你是不是亡羊?你曾信過耶穌沒有?」「信過耶穌。老伯伯!我是亡羊,就是你領我悔改信主的,現在我放棄信仰了。」

  他很奇怪:「我怎么認識你,領你悔改歸主的?」

  「你不認識我了,年輕人變化多;但你年紀大的人,變化不大,我一眼就認出你來。我是山東人,那一年,我和叔父兩個人到河南做生意,過鄭州后遇見了強盜,東西被搶光,叔父也被打死,把我衣服也扒光了,留下條短褲給我,卻沒有殺我。那正是冬天,冰天雪地我往哪里去呢?又冷又餓又害怕,我在橋洞里哭,正好你從橋頭上過,听見我的哭聲,到下面看見我。一問情況,把我領到你家里。那時候我才十三歲,到你家以后,你給我做棉衣穿,給我做飯吃,并且天天給我講福音,我當時悔改信了主。在你家住一個多月,你給我送路費,把我送回老家。解放以后,老解放區要求青年參軍,我也參軍了。當我作連長時,還沒有放棄我的信仰,再往上升就嚴格得很!不能再帶著信仰了。我想到我的功名,我的人生前途,就把耶穌放棄了。后來我當了營長、團長,現在當了旅長。這一次來開解放軍高級軍官軍事會議,沒想到在這地方遇見你。」

  葉長老听了以后才想起來,對他說:「主打發我來就是尋找你的。」那個旅長就跪下來痛哭認罪,然后他說:「葉伯伯!你放心,我要回到主面前。回去以后,我向上級聲明我的信仰,不管怎么處理我,叫我回農村种地,要我坐監,我也不能再离開主。這就快中午了,你吃飯沒有?」

  「沒有吃飯,但我要走,家里人等著我要聚會呢!」旅長對警衛說:「警衛,快去買點肉包子來,喊輛三輪車。」他用條新白毛巾包著肉包子,然后送葉長老乘上三輪車:「在車上你吃吧!到你的地方去聚會吧!」

  小弟兄听完后說:「哎呀!葉伯伯呀!你真是屬靈,我跟你學是學不來,差得太遠了。」第二天他就搭火車回河南去了,到靈寶下了火車。吳耀宗事先和那邊聯系好,說他回去了。一下火車,「你來了!把手伸出來,我們等著你了。」就這樣關在監牢里面。一九五三年被關,一直關到一九七一年,在西安的監獄里被紅衛兵活活打死,為主殉道了。

  有一個叫福音村的地方,文革后變成解放村。改革開放以后,他們又把他改成福音村。我始終想去,到現在還沒有去,在這個村里的見證太寶貴了。這位神的仆人葉長老,在他三十几歲時,有一天禱告時,主對他說:「今天你去為我傳福音。」「到哪里去呢?」「到強盜村去傳福音。」怎么叫強盜村呢?原因是這個村里男人到十六歲以上,五十歲以下都是當強盜的,他們的生活困難,地土稀薄!庄稼長得不好。因此把小麥种完后,都一群一群地出去,當土匪搶東西,在湖北、河南南部,信陽一帶。到過年時,大包小包地背著回來。若是被打死了,該你倒霉,打不死回來過年,第二年再出去。這個村子不是公開地叫強盜村,但都知道這個村的人很厲害!

  說:你去傳福音。他就順服主去了。一進村子,福音還沒講到半小時,村里人就說:「我們有罪了,我們是坏人,你是好人,坏人專門打好人。」把他打了一頓,隨后攆出村子。

  回到家里,沒有跟妻子講。第二天早晨,主仍要他往強盜村去。他說:「昨天我挨打了。」主說:你怕挨打嗎?我為你釘十字架都沒害怕,你為傳福音救靈魂,還怕人家打你么?他說:「主啊!我順服你。」第二次又去強盜村,一進村就被人發現了,「你又來傳道,又要講我們是罪人了,我們把他再打一頓。」打了還不算數,村頭有個大茅坑,把他推下去,但沒有被淹死,把他拉出來,說:「走吧!回家去吧!」從頭到腳一身糞便,到家里妻子看見就說:「你是個大人,走路就不長眼睛嗎!怎么掉到茅池里面呢?」他說:「哎呀!你不要講了,赶快給我換衣服洗洗澡吧!听我給你作作見證。」姐妹一听,「哎呀!那沒辦法,主叫你去的嗎?沒死還是好的,下次不要去了。」

  早晨起來禱告,圣靈說:我差遣你傳福音去,還是去強盜村。他說:「主啊!頭一天挨了打,第二天挨了打,還弄了一身大糞,叫我還要去,這一去就沒有命啦!」

  主說:「你的命寶貴,還是他們的靈魂重要呢?」

  「主啊!那我去。」

  「你沒有信心,沒有膽量,我給你一個方法。」

  「什么方法?」

  「你妻子穿的新娘子衣服,在箱子里鎖著,打開箱子,你穿起來。」封建社會的新娘子衣服,還有蒙頭布,小花邊,花冠,裙子。他們吃過早飯,他說:「姐妹呀!今天我傳福音去。」

  「你還去,要上強盜村去?不要到那里去。」

  「主還叫我去。」

  「你再去就沒有命了。」

  「主說了,用好方法。你打開箱子,咱們結婚時,你穿的衣服給我穿。」

  「你清不清楚?怎么這樣做法?大男人家穿新娘子衣服,怎能出得門呢?」「主叫我穿的。」打開箱子,穿衣服了。大辮子,裙子褂子穿起來,蒙頭布蒙好。鞋穿不上,為什么,以前婦女纏小腳,三寸金蓮,穿不上去,只好穿原來的鞋。姐妹說:「你不要出去,看看鏡子再說。」對著鏡子一看,兩個人大笑起來。姐妹問弟兄說:「你禱告清楚沒有?」「清楚了。」「就這樣去傳福音嗎?唱戲也不像樣子。你若清楚的話,你順服主吧!我為你禱告。」他就大搖大擺地走出去了。

  從他的村子到強盜村,路上沒有經過別的村庄。一進村庄不得了,這是個什么人呢?穿的新娘子衣服,大腳,個子這么大,不是女的吧!是個男的,怎么穿個新娘子的衣服?他來干什么呀?小孩子圍著看,他們以為肯定是玩把戲的,不然怎么這么打扮呢!圣靈說:你到麥場上去轉圈。這一轉不得了,小孩子就喊:「爸爸,玩把戲的來了;媽媽!看把戲呀!」東一傳,西一傳全村都知道了,都跑來看。轉了一個多小時,他還不講,天已晚了,轉到什么時候呢?這強盜村的村長有七十多歲,是個老土匪頭。他听說后,也想出來看看玩把戲的,「我去看看玩得好不好,玩好了賞他一杯酒喝喝;玩得不好,對不起,把他打上一頓再說。」這樣村長也去了。圣靈說:時候到了,講福音吧!你上石滾上講。他往石滾上一站,大家開始鼓掌歡迎他。他把蒙頭布一打開,別人一看,「又是你來了,好啊!這回不放你過去。」

  村長說:「好!讓他講講看,講好了再說;講不好,這回不放過他,最起碼把腿打斷。」

  當時是戰爭時期,國家在動亂中,打死也不償命。他一開講,圣靈做工,村長第一個跪下來。他這一跪,男的女的,小孩都跪下來了。這不是看把戲,是奮興會,全村都悔改了。以后這個村子成了福音村,直到文革時,王洪文不高興,就把它改為解放村。

  這個故事听起來像神話故事一樣,歷史的事實傳給我們,如何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因為他与神的關系好,知道神的旨意,會順服神的旨意,把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所以神借著他們行了奇事。神做的工作成為神跡,能震動當時的社會、當時的環境。

  今天我們事奉神,不能行神跡奇事震動人心,原因在哪里?我們与神的關系不夠密切。我們不認識神,就不會順服神。對神不了解,沒有更深的交通,神的旨意臨到我們,對我們有益處了,我們容易遵守;若對我們益處不大,我們就開始和神講起价錢來。講得過去,就順服一點;講不過去,就對神說:對不起,再會!這樣能被神使用嗎?能有神跡奇事行出來嗎?事奉神的人身上沒有神跡,怎么能為主作見證?我不是高舉神跡奇事,神不在我們身上做工,我們沒有能力感動別人,沒有力量叫人在神面前屈服下來;神借著我們做工,叫別人看見,這不是這個人做的,因他身上有神,他的神是真神是活神,他們才肯俯伏下來,愿意接受我們的神。事奉神最起碼的知識在這一點上,今天能夠代表神,把神見證出來的有多少呢?

  我有一個內弟,就是孩子的舅舅,滿腦子馬列主義。文革期間,他是造反隊員。他家成份好,是貧農(因我的岳父是党員,是地下工作者)。解放前,我內弟不信神,且反對神,當我第一次入獄以后,他听說我入獄了,他很同情他的姐姐,給她姐寫信說:「我早就給你說,不要跟著他,跟著他沒有前途。現在是新社會,還信什么洋教?你回來吧!我給你安排房子,安排工作,我們生活在一起,任何人不敢輕視你,欺負你。」他那時還在法院工作,但我家姐妹清楚地給他回信說:「弟弟呀!我跟你哥哥,不貪錢,不貪勢,因為我信耶穌了,知道耶穌是真的,跟從耶穌所遇的難處算不得什么,我們心里有永生之道。雖然沒有你哥哥在身邊,有主比他還要好,生活艱苦一點不要緊,我不能到你那里去,我勸你也信耶穌吧!」

  他很生气,寄來五十塊錢。在一九六零年,五十塊錢有很大用處的。一個人一個月十五塊錢生活費就寬寬有余。寄去以后,姐妹把錢退還給他,說:「弟弟!因為你沒有信耶穌,你是外邦人,我不能用你的錢。」他不懂外邦人什么意思,認為就是不一國、不一族了。他一看這封信气得不得了,什么信耶穌,親弟兄親姐妹都不承認,不認賬了,說什么「外邦人」,既是外邦人我就不理你們,餓死窮死我都不管你們,以后再也不來往了。

  到一九七零年,我第一次回家,他听說后,請了一個禮拜的假,到我家里來,要說服我。從早到晚給我講馬列主義;我從早到晚給他講圣經,最后兩個人誰也不服誰。到第二天要走時,姐姐盡了人情之道,燒了菜,餞餞行。他還要喝酒,只好給他買了二兩酒,他一面喝一面說:「哥哥!姐姐!不要糊涂了,神是沒有的,耶穌是歷史家偽造出來的,赶快接受馬列主義吧!」我說:「弟弟呀!你不要糊涂了,靈魂寶貴呀!真的有耶穌,不信耶穌更危險,要滅亡的。」兩句話一談誰也不理誰了。他喝他的酒,我吃我的飯。忽然他講了一句話,「如果有神有耶穌的話,我大伯就是耶穌的化身。」大伯就是我的父親,「因為他生活、行為、人品太好了,全街坊三千五百戶人家,從老到小,沒有一個人講我大伯坏的,都講他好。」

  我說:「弟弟!是不錯的,你的父親我喊他叔叔,比我父親小,是我的岳父,他有點學問、有點文化,是地方干部。解放以后他是政府的一個棟梁,還是老党員,他有權有勢有文化,為什么不能像我父親那樣被人尊重呢!」他不講話了。「你說沒有神,沒有耶穌,他怎么被人尊重?你說他是神的化身,耶穌的化身;沒有神,沒有耶穌,他怎能化到這個樣子呢?」

  他說:「我講錯了,講錯了。」他不承認。后來就不歡而散了。沒想到,在八九年時,神的恩典臨到了他,他儿子先悔改,他自己和妻子都信了主。

  八八年時,我從內蒙古回來,火車路過湯陰地方坏了,他在鶴壁市,正好神預備這個机會叫我去看望他。我的姐妹也多次讓我去看看他,我說:「他當大官,也不信神,我去看他干啥!他若窮苦一點可以,他當大官有權有勢,我去看他沒意思,傳福音也傳不進去。」這次火車坏了,我不能不去看他,不然姐妹要埋怨我了。雖然去也沒有心給他傳福音。當然我去他很高興,從來沒有去過,買點菜弄點肉請我吃飯,我看得很清楚,魚從哪里來?肉從哪里來?一分錢沒有花,屋里酒瓶一大堆,水果成簍,吃不完倒掉,香煙堆起來。吃飯時,我說:「兄弟啊!今天的飯我不想吃。」

  「你胃口不好,我打電話叫值班室的醫生來。」

  「我的胃口很好。」

  「你為什么不吃呢?」

  「因為你的飯菜不大干淨。」

  「哪里不干淨?肉是我自己燒的,魚是你妹妹燒的,我去買熟的,怕不衛生。」

  「燒得再好,來路不干淨呀!你几毛錢買的魚、買的肉啊!」他明白了,「我們這一行,哪談那一套!每次我下班回來,門口一大堆,又是肉、又是魚,又是香煙、又是酒的。」

  「他們怎么樣,感激你呀?因為你是個法院院長,要判案子吧!他們的孩子被關起來,怎么辦?不向你行賄賂?你拿了賄賂以后,能不能公正廉明的判案子?」

  「哎呀!這個時候,還講那一套!只要能過得去就算了。」

  「我們基督徒不是這樣,認認真真的。這個菜我不能吃,你去到街上,買兩顆青菜燒著吃。」

  「你們基督徒還講這一套,要吃大虧了。」

  我說:「我情愿吃虧,不愿你的飯菜污穢了我的靈魂。」

  「哎呀!你們太高尚,在這個社會行不通。」他就給我買了几顆青菜,第二天我就走了,他哭著送我。

  一九八九年時,他的儿子到我家里去,我不在家。他儿子那年二十四歲,已有十七八年沒有到我家去過。因為我的姐妹不歡迎他,知道他不務正業,在同事里是個流氓頭頭。姐妹曾去看過他,一看那樣子,灰心得很!回去不愿見他們,所以她侄子來了更是不歡迎。

  那一天我姐妹在院里洗衣服,他敲門,打開門一看是他,第一句話:「你來干什么?」「姑姑我想你了。」「我不叫你想我。」但又不能把他攆出去,已經到了院子里。吃飯歸吃飯,睡覺歸睡覺,沒什么話好談的。他的樣子也特別古怪,男孩子二十四歲,留個婦女頭發不算,還燙一燙,彎彎曲曲的;前面留個小胡子,衣服穿得更不像樣子。我的孩子一回去,有喊表哥,有喊表弟的,喊了一聲以后,下面喊不出來了。吃飯歸吃飯,也沒有什么好談的。他住了三天,第四天早上不起床了。早飯燒好后,叫他起來吃飯,他說:「姑姑,我不想吃。」

  「你生病了?我打電話讓你爸爸來接你。」

  「我沒有病,我累得很!想休息。」

  「那你就休息吧!」早飯沒有吃,午飯也沒有吃,晚飯也沒有吃。我的姐妹也不怜憫他。

  沒想到,第五天早晨,天未亮時,他跑到我姐妹的房間喊:「姑姑,姑姑,我報給你一個好消息。」

  「你還有啥好消息?」

  「你信的耶穌救了我。」我姐妹一听:「孩子你講什么?再講一遍!」

  「姑姑!你信的耶穌昨天晚上救了我!」姐妹很吃惊,那時是陽歷三月份,天還冷,馬上把棉襖披起來,問他:「怎么回事?」

  他說:「這三天我一住,我心里不平安了,看見你們家房子比我們差,生活比不上我們,姑夫沒有政治地位,可是你們家表姐表弟表妹彼此相愛,姐姐關心弟弟,弟弟尊敬姐姐,他們對你那么孝敬。吃飯時,要給你吃好的;吃了飯搶著去洗碗,讓媽媽休息一會。我們家沒有這樣的空气,爸爸媽媽吵,我跟爸爸媽媽吵,我打妹妹,暖水瓶一月換七、八次,因為爸爸生气時就摔水瓶。媽媽一看,你摔我也摔,兩個人比著摔。摔了再買新的,錢有的是。飯不好吃倒掉再燒,家里沒有一點平安。有一次吃飯時,爸爸嫌飯不好吃,媽媽說:「你坐辦公室坐夠了,回來嫌飯不好吃。」就吵起來。我說:「爸爸別吵,媽媽也別吵,看我的!」把台子轟隆給掀掉了。

  他說:「姑姑!我老實告訴你說,這一次出來是跟你見最后一面,我准備自殺去,全國城市跑遍了,上海我來了八趟,就是沒到你們家來,我知道你們不歡迎我,我也不想來,嫌你們太窮,沒有社會地位,見你們的話,不能給我什么好處,也不會送我一塊路費。最近我的人生悲觀到極點,實在活不下去了,犯罪犯夠了,現在只有一條路:去自殺。我恨爸爸、恨媽媽,我死了以后,尸首也不給他們。因此我要跑遠一點,到廣東、福建深山旅游,看完以后,從高山跳下去摔死,誰也不知道。」

  「但一想有個好姑姑,從小就關心我,我死以前先跟姑姑見一面,不給你講什么,給你買點禮物,盡到我侄子的本分,我的良心得點安慰。我死后,你也不知道我到哪里去了。沒想到在你們家住了几天,我的思想大有改變,這种和諧、平安的气氛我一輩子也沒遇到過,別人講天堂、地獄我從來不相信。當我住過以后,姑姑啊!若有天堂,你家就是天堂;若有地獄,我家就是地獄。雖然我們都是在市政府工作,也都是光拿工資不上班,一點平安都沒有。你們家平安、和諧,表姐、表弟、表妹對你這樣孝敬,他們之間彼此相愛,沒有愁苦、沒有煩惱,回來還唱歌,在一起讀圣經。我雖然不愿意听,但我看他們的表現,叫我真受感動。

  「前天夜里我在想:人生是為什么?什么叫人生?我想著想著,到半夜想起來了:你們家這么平安,只因你們信耶穌。我爸爸媽媽講你們迷信,害了我表姐、表妹、表弟,我看表姐、表妹沒有受什么害,他們人生好得很!錢財、地位、房舍都沒有,但是里面有平安,人生有快樂;我們家什么都有,就是沒有平安快樂,痛苦到極點。耶穌是真的!我就開始向耶穌認罪,我是罪人。本來我想死,你給我講過人還有靈魂,不信耶穌要下地獄,地獄若真有的話,我一死永遠上不來了,所以我開始向耶穌認罪:耶穌啊!真有你的話,你救救我吧!我太痛苦了!很希奇,天快亮時,忽然里面輕松愉快,沒有痛苦的感覺,也不想死了,光覺得耶穌太好了!我還不會禱告,只會說:姑姑的耶穌啊!你搭救搭救我吧。我就不想死了,并且還光想笑,一面哭一面笑,整個毛巾濕了一大半,我為著我的罪哭。現在我里面喜樂!怎么會有這個光景呢?后來一想是耶穌听了我的禱告,叫我里面有平安喜樂,我是給你報這個好消息。」

  姐妹听了以后,就起來与他一同跪下禱告,他又痛哭認罪。天已經大亮,燒了早飯,他起來吃了早飯,說:「姑姑!我出去一下。」「你出去吧!」不大一會儿回來,頭發剃光,胡子也刮掉了,又說:「姑姑!我這衣服太不好看,表弟有沒有衣服?」「你表弟只有中山裝、夾克衫。」「讓我穿中山裝吧!」「你看這雙鞋,不像樣子,有沒有鞋讓我穿一穿?」沒有他穿的鞋,就出去買了一雙松緊口布鞋穿上。光光頭、中山裝、松緊口布鞋。完全變了。后來又住了一個禮拜就回家去了。

  到家一敲門,媽媽來開門,「好!我們管不了你,有人管你了; 爸爸媽媽沒辦法,政府有辦法,在哪里作案出來的?」

  「媽媽!我沒有作案。」

  「怎么這個打扮呢?除非從監獄里出來是這种情況。」

  「媽媽你不要著急,听我給你講,我對不起你,也得罪了你,我到姑姑家去了。」

  「你到你姑姑家干什么?她是迷信耶穌的。」

  「我也信了她的耶穌,她的神把我迷住了,你听我講講。」他把過程一講,媽媽哭了,「這樣看來,你姑姑家的耶穌是真的。你能有這樣的改變,我也跟你信耶穌。」

  講這些見證是什么意思?讓大家認識神是有權柄、能力的神,我們為他作見證,就要認識他。我們是皇帝打發的欽差大臣,出去傳他的圣旨。我們若怀疑他的圣旨,人听不听呢?他們不是尊敬我們,我們是七品縣官,手里拿的卻是皇帝的御旨!不可怀疑我們的身份,不管他是誰,都得遵行圣旨。我們若怀疑他,就不是忠臣了,是不是呢?我們是天國君王的欽差大臣。所以每個福音使者認識自己的身份很重要,這身份太尊貴了。別人看不起信耶穌的,一看見就說:「年輕輕的不務正業,傳什么洋教!」若是听他們的話,就會把積極性打消,不敢抬頭,不敢講話了。你們說我是迷信,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我是天國君王的飲差,給你們宣告一個關于生死的信息,你們听了就得救,不听就要滅亡,我就可以定你們的罪。挪亞把方舟造好以后,你信不信是你的事情,我一進方舟就能得救,就定了你們的罪,這是一個了不起的圣旨。我們沒有這個認識的話,傳福音就沒有權柄,就要畏首畏尾的了。

  有一次我乘火車,睡的是下鋪,上面有三個人都是公司經理,他們都在談生意。我看我的書,也不理他們。他們談一會儿,看看我,問:「這位老同志,我看你也不像平常人,你大概是哪個公司的經理吧?給我們談談生意,交流一下信息,你在哪個公司工作呀?」

  我說:「我的公司不大不小,充滿全世界。」

  「還是大公司呢!」

  我說:「不錯,恐怕是全世界第一號公司。」

  「叫什么名?我怎么沒有听說過呢?」

  我說:「你應該听說過,你們不是公司的經理嗎?信息太不靈通了。」

  「什么公司?」

  我說:「天人合作公司。天是天上的天,人是人的人,天人合作公司。」

  「我沒听說過。」

  「這么大的公司,沒有听說過?無論哪一國都有我的分公司,大得不得了。」

  「你公司里生產什么東西呀!」

  「生產最寶貴的產品!比航天飛机還寶貴的多!」

  「沒听說過。產什么呢?」

  「生產靈魂呀!」

  「哎呀!你是信宗教的吧?」

  我說:「不是信宗教,是信耶穌的。」話匣子打開了。「耶穌充滿全世界,他是總經理,分派我當小經理,在中國給你們宣傳我們公司的偉大,一個靈魂你十個公司也比不上。」

  他們說:「有道理,有道理。」不是有道理,是有真理呀!我的意思是要大家把自己的職份看重一點,是天國的使者呀!彼得說:我們是地上寄居的天國子民,有美僑、英僑、法僑,我們是天僑,是神派我們在中華大地上代表他、傳達他的旨意。我們不認得這一點嗎?還要效法世人、□慕世人,這個福音使者太沒有程度、沒有眼光。人家吃得好一點、穿得好一點、住得好一點,在人前光彩,我們就感到自己太卑微、太貧窮,抬不起頭來。我們應當把頭抬得高一點,走路時大步走,我們是天國大使,還感到蒙羞嗎?

  我們若認識神的旨意,在那些逼迫的人前,就不會自愛自怜地覺得:我沒有前途了,關到哪一天能釋放我呢!自愛自怜一出來,撒但就會送禮物說:你看看神沒有保護你吧!那個人出賣了你。這一來各种不同的思潮都來了:家里誰管啊?工作誰管啊?東一想西一想,開始向神發怨言,就灰心喪气了,主啊!我這次出去,再也不傳道了。是不是呢?再不去傳福音了,是真的嗎?你認不認識你的神!是誰揀選你?差遣、使用你?是天國的君王。認識這一點,平時的生活就不敢隨隨便便了。

  我常講一個例子,五十年代,我在大街上走,快兩點多鐘的時候,忽然前邊有一群中國人圍著一個外國人,他長得很高。我好奇地跑去看他們談什么話。到跟前一听,原來是外國人肚子餓了,想找個飯店吃飯。中國人說:到那個飯店,他一看,頭搖一搖,一連三、四個飯店他都搖頭。一個中國人用外國話講:「你肚子飢餓,我們中國人好客气,非常禮貌地對待你,給你介紹飯店,四個飯店你都不去,什么意思?」他說:「你不知道我的身份。」中國人說:「吃飯還講身份嗎?」「是的呀!我是%%國家的大使,一舉一動代表我的國家,我到飯店吃飯,与我國家的身份不相稱,我去吃的話,使我國家的國旗受羞辱,讓我國家知道,調我回去,撤我的職,查辦我,因我侮辱了國旗。因此我再餓,不能隨隨便便到飯店吃飯。合乎我們國家的地位,有派頭,我才能吃。」

  這句話在我里面打開了心竅。圣靈說:孩子,你看見沒有?地上的領事館大使都不隨便行動,為了代表他們的國家,任憑多餓一會,要找一個像樣的飯店,你代表天國沒有?說話、行事、穿衣服,与人來往,有沒有想到你是天國大臣?別人有些生活習慣,你和他們一樣嗎?你有沒有想到你是天國大使,讓人們看見你和他們不一樣。他們講的話你不能講,他們的生活方式你不能有,因為你是代表天國的。有這樣的認識,主不印證我們、使用我們嗎?你能代表主的權柄,他們羞辱你等于羞辱主,主不向他們算賬嗎?從古以來,我們看到多少殉道者在刑罰面前剛強得很!在火刑面前大聲贊美主,沒有懼怕、自辱的感覺,被火燒死時,仍勸他們悔改信耶穌。

  示每拿教會監督坡旅甲,八十六歲,不肯向皇帝像下拜、鞠躬,被判火刑。在焚燒時,腿已經燒成塊子,肚子快燒爛,心臟還在跳動,他把手舉起來:「百姓們哪!悔改信耶穌吧!這個火能燒我身體不能燒我靈魂。地獄的火要燒你們的靈魂。到那時,你們后悔也來不及了。」喊了這一聲,當時有三百多人喊著說:「我們要信坡旅甲的耶穌,從外邊跳進來,往火的地方跑。執刑官一看自己失敗了,把坡旅甲燒死后就跑掉了。他臨死前領三百多人悔改歸向主,因為他剛強勇敢地為主作見證,這見證震動了人的靈魂!教會歷史上這樣的見證太多了。

  文革中多少基督徒為主受逼迫、受壓制,他們剛強為主站立,把見證持續下來,主的名沒有被羞辱,福音門沒有被關掉。從這些血、淚、苦里,福音的門打開了,流的不是血、不是淚,是福音的生命之流啊!中華大地今天有這么大的复興,不是你我傳出來的,是殉道者的血、淚、汗把福音漫延到中華大地。我們是收割者,不是撒种者。我們不當輕視自己的身份,愛世界,与世人比較。這個福音使者的責任太重大,能救一班人,也能定一班人的罪。挪亞就是這樣,他動了敬畏的心,造了方舟,自己和一家人得救。經上說:就定了那時代的罪。

  挪亞不進方舟洪水不來,挪亞一進方舟洪水就來了,整個世界被洪水淹沒,這是挪亞的信定了那時代的罪。我們傳福音可不是小問題,是救人也是定人罪的;誰相信誰就蒙恩得救,若不信就被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