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寫在前面的話 貳、認識神的建造 參、神的五次建造 |
參、神的五次建造 一、方舟的建造 (三)神為何揀選挪亞造方舟 3.是當時代的完全人 讀經:創6:9,17:1-6;太19:16-22;林前2:6;腓3:12-16;西4:12;太5:43-48 以上經文的一個中心思想,是關于完全人的問題。創世記六章9節告訴我們說,耶和華選中挪亞,叫他造方舟。在万物之中,神最看中挪亞,他有一個心志,專以神為他人生的中心。另外神看他的确在生活中有義行,是個義人,所以神才放心 下面又說:「在當時的世代是個完全人。」神看他是個完全人,這就不容易了。世上有句話說:人沒有完全的。人在這一方面很好,在那一方面可能還有缺欠。但神給挪亞作見證,他是個完全人,也可以說,這個完全人能承受神大的托付,只有完全人才能把救恩帶給世人,才能保全神創造的生命。 神怎么從挪亞身上看見了他的完全?主耶穌在講天國憲法以后說:「所以你們要完全,像你們的天父完全一樣。」天父怎么完全?下面說:「要愛你們的仇敵」(太5:44-45,48)。天父不但愛義人,也愛罪人;愛好人,也愛坏人,這是天父的愛。主耶穌說,你能到這個地步,就可以稱為完全人。天父的完全是絕對的完全;人再不完全,碰見天父的完全,也能把人包容起來,但他不是容讓罪惡。神恨罪,卻愛人,他對付罪的時候,絕對不傷害人。我們人有一個大缺欠,要么包容罪惡,要么對付罪,也把人對付傷了,這個真難哪! 挪亞的世代,人終日所思想的盡都是惡,地上滿了強暴。挪亞是怎么處理的?他是如何對付強暴呢?圣經沒有說。但神看他是完全人,對付罪惡、強暴對付得好,所以神稱他是「完全人」,前面加上几個字「在當時的世代」。圣經告訴我們,世代和時代是不相同的,「世代」是從天上看世界的一切情況;「時代」是有時候、有時期的,指時間說的。在神來看沒有時間,時間是神給人划的。神推行救贖計划,是有時間性、時代性的。在這一個時期怎么做,做完以后,到第二時期又怎么做,到最后時期又怎么做,有階段性的,就是一期一期、一時一時地往前推進,最后救贖計划完全成全,這是時代問題。 在神造的地球上,一切的變化都包括在神救贖計划之內,這稱為世代。主耶穌說「邪惡淫亂的世代」,在神看「這個世界都敗坏了」,在這個敗坏的世界里面,還要分當時、將來、過去。所以啟示錄有句話形容耶穌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神。神所作的工作,不論在時代中也好,在一個人身上也好,也分這三种時期。 我們常說:跟上時代的步伐,不要落后于時代,不要做時代的尾巴,要做帶領時代的人。怎么帶領法?怎么跟法?領會以后,我們要掌握住我們的年日、時間,現在是要跟上的時候,就要跟上;這一點我沒有跟上去,落后了就赶緊攆上一步。往哪里奔呢?前邊有目標、有范圍,這叫跟著時代往前追求。否則,就會糊里糊涂,不知怎樣追求,該离開的离不開,該追求的追求不上去。有時站穩了,有時又跳起來;有時該往前跑,卻還站著沒動,都會耽誤我們的靈程,耽誤生命的長進,不能合乎神的心意。 屬靈的事情絕不是一鍋大雜燴。我們從万物的觀察可以知道,神做事從來不紊亂,大處不紊亂,小處能糊涂嗎?撒但是專門搞混亂的,不按規矩、不按次序。人也是糊涂的,摸不清頭腦,看不清究竟,運動一來都得干;運動過去,沒人管了,這是人的做法。聚個大奮興會,都熱起來,拼命地熱!過上三五天或一兩個月,都冷下來,勁也沒有了;再聚個奮興會,再來發動發動、攪動攪動,又熱起來,熱一會儿又冷下來。這是人的慣性,摸不著一個正常的規律,不能按部就班地往前發展、追求、長進。所以應當達到的地步沒有長上去;應當追求的沒有得著;應當舍掉的沒有舍掉;跟從主十年二十年,還會犯初蒙恩時所犯的罪,還要犯道德律的罪,還認為這不是罪,是人的需要,這是極其糊涂的人。 道德律對基督徒來說,早就落后了。對世人來說,他們受教育、頒布律法做什么?就是維護道德律。東西不是你的,你拿了,道德不許可;你拿別人東西,不管你什么理由,你不通過別人許可拿的,從道德講你是偷、是搶,就不合乎人格。輕則說:沒禮貌;重則說:你不合乎人格;再重的話,你違反法律要受國家法律制裁。 以道德來說:基督徒在沒有信主前,做人憑道德律,要誠實、講信用,別人有難處我幫忙;信主以后,事主多年,還在道德律上打滾,那能算基督徒嗎?和外邦人一樣尺度,還犯奸淫、偷盜、搶奪。因此,你若不懂得神做工的次序,不懂得生命成長的規律,你會糊里糊涂的,似乎是跟從主、服事主多年,不知不覺就違犯了道德律。違犯以后用自己的地位、信主的時間來搪塞,為自己辯護說:「我不是偷,是工作需要!你不用了我拿來用。」似乎挺有道理,實際上,你侵犯了別人的主權。你不通過人的主權,私自拿去的,不管什么理由,這是不道德的。 以婚姻問題來說,更明顯了。我們看到,有的人事奉主多年,在男女關系上還不清楚,自己犯罪,還找一些圣經、工作需要為借口。真是為工作需要、為環境需要嗎?恐怕還是為私欲的需要。不知道神做工的次序,被私欲制服,沒有在道德上對付清楚。 在金錢上也是如此,金錢本來就不是好東西。神當初造人時,沒有給人造金錢。金錢是利益的觀點。我想得著你的東西,得不到,給你點代价,一個銅板、一個紙頭,把你的東西換過來,以后我好方便。那么你拿著我的金錢,也只求你的方便;再給第三個人,他也拿著金錢求他的方便。借著金錢,人可以盡量發揮他自私的欲望。整個社會,人与人之間的關系,都是金錢關系。我有錢,你替我賣力;我用錢要你的命,你沒有話說,累死了活該!這合乎情理嗎?但已經成為社會的一种共同意識。一個基督徒、事奉神的人,還在金錢上打圈子,以金錢為他事奉的基礎、支持,這能合乎神的旨意嗎?這能做成神的工作嗎? 目前中國家庭教會特別受海外的影響。海外人到中國,名義上是傳福音,方法是金錢支配一切。我給你几万塊錢,你听我的話,按著我的意圖安排工作、組織人員。你可以找地方,可以買生活用品,叫他們都來,禱告、唱詩、敬拜神,背后我是金錢支配,你要不听我的話,我不給你金錢,你辦不起培訓班,你吃什么、用什么? 你若仔細往深處看的話,就可以看出事奉的基本問題,多么嚴重啊!所以很多工作神不祝福,看不見圣靈的運行,神不印證這些工作。地上的工作很火熱、很用力,但天上沒有感應,神不說阿們,因此,做了很長時間,最后完全垮台,錢一抽回,人一抽回,什么也沒有了。 什么是福音的果效?他對罪、對十字架是怎么感覺、怎么經歷的?怎么叫福音的果效?直到現在,還有一部分傳道人每月拿工資,特別靈恩派的,有拿三百的、有五百的、有八百的,還有一千的,人就是這么愚昧、這么糊涂!他不知道屬靈的工作是用屬靈的方法來做。如果神要用金錢救人的話,祂可以叫他的門徒都辦大銀行。圣經說:金子是我的,銀子也是我的。十字架不是金錢買來的,金錢是撒但發明的東西,牢籠人的心,敗坏人的道德。神也利用撒但的工作將計就計,做祂工作的需要。十字架的福音不是靠金錢、政治推廣的,是圣靈的工作。 這個世代,不法的事太多了!主來的日子越近,不法的事越多。什么叫不法的事?就是不按規矩、規律。像開車一樣,你亂開,不按車線,所以世界混亂了。人事奉神,不照事奉的規律,把世界的東西拿來放在教會里,把人的意念當作規律,怎么不出錯誤呢? 有個弟兄在美國,他清楚呼召、奉獻,要到中國來傳福音。他在教會里把這個托付講出來,馬上有長老找他說:「XX弟兄!你有托付嗎?明天上午請到我們長老委員會來,談談話。」他很高興,以為長老支持他到大陸傳福音。第二天,他和五、六個長老坐下來,問他東、問他西。「你的感動從哪里來的?誰啟示你的?怎么想起到中國傳福音?到那邊有困難怎么辦?情況了解嗎?要不要經濟支持?你生活怎么辦?飛机票從哪里來?」問到后來,「我們看你托付不大清楚,為什么?你不計算經濟來源,神怎么托付你?你去,寫個預算,交給我們,去三個月、一年,跑几個地方,需要多少路費?預算給我們,我們經過研究批准以后,支持你,給你發工資。」他們用這种方法幫助一個受托付的人,你看看。什么叫順服圣靈的感動去傳福音?保羅去安提阿傳福音,沒有預算吧?但主感動馬念,給他們支持。馬念是王子,但沒寫出來,我們看見神并不重視經濟。 還有一次,一個美國弟兄告訴我,在美國當牧師可真不簡單!要有恩賜,蒙召清楚,神學畢業;然后向教會報名,以后到長老職事會來,談話像公審一樣,問你問題,答复不出來,記上一筆賬;賬記得多了,對不起,考慮考慮,你真理還不熟悉,過一段時候再來。答复上以后,好!我們暫時試用你三個月;三個月過去,講道不錯,試行半年;滿意后,給你個預備牧師,一年考驗你;一年以后滿意了,稱你為副牧師;三年以后穩定了,叫你當正牧師。 事奉神是憑著外邊這一套嗎?神的工作是屬靈的次序,不是屬世的次序。人這個名、利、欲三大仇敵真難制胜啊!感情發生問題眾人看得見,他有生活行動,容易看出來;財利有時也可發覺一點;但名譽方面很多人不容易知道。爭名奪利,爭坐第一把交椅,誰是第一領袖,第二領袖,要掌權,要憑著自己的意思隨意行,叫別人都听他的。名利這個仇敵,把許多傳道人打倒了,他盡力掙扎奮斗,給名做奴隸,不是給耶穌基督作奴仆。要求名的話,保羅完全可以求名,因為他工作那么多范圍,有那么多果效,他完全可以求名。但他從來不求名,他謙卑、隱藏、背著十字架,到最后一個人孤孤單單走上殉道疆場,這是主耶穌的腳蹤。 名、利、欲這三大仇敵你沒有得胜,在跟從主的時候,就不能不跌倒、失敗。它可以一生隨著你,今天來搗亂一下,明天來擾亂一下,但你有得胜的經歷以后,它越來擾亂你,你越知道怎么得胜。靠著十字架,藏在十字架里,宁肯貧窮、卑微、孤單,宁肯無名無利,它就沒有辦法了,你与主的關系越來越密切、越透亮,不是間接的,乃是直接的了,這個事奉才有价值。若里面不透亮,你做了也沒有价值,糊里糊涂地做,講也講、跑也跑,怪忙怪熱心,里面不透亮,也不知道為什么,講不出所以然來,這种工作沒有价值。活在宗教、感覺里去找神,那不是可靠的。 我第一次被關起來,頭一天夜里,在監里坐下來,我沒有問主這次坐監是多長時間,因為是頭一次坐監,沒有經驗。在禱告時,主忽然對我清楚地說:「你必受患難十日。」我很高興,十天我要得釋放。那是一九六零年9月17號,我一算到27號可以出去。一九六零年,生活困難得很!由于自然災害,城市里吃東西要用票,鹽票、糖票、糧票等等。吃肉是有限制的,一個人一個月四兩肉。我們家四口人,兩個孩子,一個月只能吃到一斤肉。過年過節可以加倍,能買到兩斤。我想:「主啊!這十天沒有吃肉了,不過不要緊,27號就能出去。到國慶節時,可以買四斤肉,我多吃一點。 虧這十天不要緊,一天打我一頓也打不死吧!我高興得很!不准我大聲唱歌,我就小聲唱,為什么?我很快就要出去了。到了第十天,上午提出去八個人,沒有提審我。下午又提審兩三個人,還是沒有我。主啊!怎么你失信了?已經十天半了,快到第十一天,怎么還沒人叫人來釋放我呢? 正吃晚飯時,鐵門響了,我很高興,飯還沒喝完,就倒給別的犯人,「給你喝吧!我要回家去了。」這時,管理員說:「你不要過來,把包袱接過去。」一個大包袱扔了過來。這就證明不是十天二十天,恐怕一百天也出不去了。被子、衣服、臉盆都拿進來了,怎么能出去呢?事實擺在面前,急也出不去,只好忍耐著過下去。過了一段時候,又把我送到勞改隊里,哪會是十天?一年又一年,我把這話完全忘了。環境越過越緊張,越過壓力越重。到文革時,更不可能出去了。干部整天喊:「你們這唯心主義分子,社會主義就不要你們,關在里面,把你的頭發關白、牙齒關掉、骨頭關酥,也不放你們出去!」這算完了,所以再也不想出去了,安心在這里作囚犯吧! 到第九年的時候,因我表現好,任務完成得好,听領導的話,為了鼓勵其他犯人听話,老老實實接受他們的改造,把表現好的少數人給予獎勵,給你一個探親假,可以回去和家人團圓一下,過過春節。八九年不能和家屬見面,一天也是好的,平常的探望不能談話,這次給你個探親假,半個月時間,看看姐妹,看看孩子們,看看弟兄姐妹,這太好了!這是最大的盼望。我回到家里,當然姐妹高興,孩子們高興。到了晚上,一起禱告時,姐妹說:「弟兄!我給你講一件事情。」我說:「什么事情?」「今年陰歷五月份,陽歷是六月份,哪一天我記不清楚,我禱告時,主清楚給我說:到明年這時候,你弟兄必回來,你們還過憑信心事奉我的生活。」 我說:「姐妹,你錯了,這不是主給你說的話,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我沒有想過。」「你看這是什么時候,主能這么作嗎?今年是一九六九年,明年是一九七零年,基督徒一批批地被抓進去,社會上的人也不斷地被抓進去,就是我放棄信仰,也不會放我出來的,何況我沒有放棄信仰,怎么可能呢?」 她說:「那我不曉得,我也沒有想過,在禱告時主給我清楚的意思,好像人跟我說話一樣。」我說:「你不要想它,是主的旨意,看主是怎么做的。」她就不講了。 假期滿了以后,我回到勞改場里,將這話擺在心里,「主啊!如果是你給姐妹說的,我看你怎么應驗。不是你的話,叫姐妹忘掉吧!恐怕她失望,更加痛苦。」看環境是不可能的,當時林彪掌權,大干部還要往里放。我們隊里有十三個縣長,還有副省長,上海有四個區長在里面改造,干部更多了。所長、党委書記不知多少!我這一個信耶穌、傳耶穌的人能把我放回去嗎?簡直想得太希奇了。一天天過下來,一直沒消息,我也不為這事禱告了。 6月28號晚上,正吃晚飯,有人通知:「XXX快吃飯,到隊部去。」他走掉了。我的飯也吃不下去了,到隊部去!隊部不是犯人去的地方。到隊部去只有兩种情況,一是你犯了錯誤,到隊部去老實交代,寫悔過書;二是你沒有犯錯誤,別人在背后檢舉、揭發你,你也要向領導老實交代,不承認要受刑罰。我想:我沒犯什么錯誤,說不定背后有人想立功,匯報我一下子,想陷害我,叫我怎么應付呢?我又不能不去。作個默默禱告以后就去了,心里很平安。 我到門口,喊了一聲「報告!」隊長一個人在屋里辦工,他說:「你進來吧!」我就進去。里面沒有其他人,又沒有刑具,他的表現還不是很凶。他說:「恭喜你呀!」我一听害怕了,誰恭喜誰呀! 我說:「隊長!我有什么好恭喜的?」「你有大喜好恭。」他講完后把抽屜拉開,「你看見沒有?」我一看,大字印著「上海市公檢法總局公函」,下面是我的名字,「關于XXX的案子,全部撤消,把他作為上海市民的身份,以正式居民遷回上海市來。」我看了半天不敢相信,名字是我的,是對我說的嗎?怎么可能?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他說:「我念給你听听。」他念:「是不是你?」我說:「名字是我的名字。」「是你的就沒錯了,公檢法的方印我不敢偽造吧?這個印要造出來,那還得了嗎?我和你既無親無故又無友,這是不是大喜呢?」他這一講我放心了。「現在我宣布,你不再是犯人,你是我的同志,我姓王,從現在起不再是你的隊長,以后喊我老王就可以了,你姓李,喊你老李,記住沒有?」 我說:「謝謝你。」「你有這個結局,我們真想不到,這里縣長有、書記有、區長有,都沒有這個結局,你有這個結局,還不是大喜嗎?」我還不明白為什么有這情況。他說:「我們是專政單位,沒有辦法給你開一個居民遷移證,你到縣民政局里去,他們給你開居民遷移證。」他拿起筆來給我開證明。我走出隊部的門,沒有想到是主的話應驗了,只顧感謝主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縣民政局,有三十華里,要跑去辦這個正式遷移證。回來的路上,有個小草棚子,里面一堆稻草放著,我到里面禱告,一跪下,還沒有贊美兩三聲,主說:「孩子啊!我讓你羞辱地來,榮耀地去!」 回到隊里,當天下午就不干活了,身份已經恢复,我是人民了!晚上正吃飯時,隊長跑去說:「XXX!快吃飯,准備致答詞。」我一听飯也吃不下了,真為我開歡送會呀!叫我致答詞,這個答詞難致得很哪!為什么?我是改造分子,怎么致詞?感謝XX主席把我改造好了,我應該作個社會主義人民,好好建造社會主義,放棄世界觀等等。若不講這一套,怎么講?「贊美主耶穌,我回家去了。」隊長不打你的話,犯人也要打你,這答詞怎么致法?我跑到房間里,把門一關,跪下來,說:「主啊!是你安排的嗎?你拿我開玩笑吧!我當犯人當習慣了,也沒有想著出去,是你要叫我出去的。現在到了最后關口,不但出不去,難處增加,答詞這一關我逃不過呀!開大會不能不參加,叫我怎么講法?主啊!我該怎么辦?怎么應付這場面? 現在看不是好事是坏事,我怎么能放棄我的信仰呢?你保守我十年沒喊一個口號、沒喊人万歲、沒有鞠過躬,怎么到了這個時候,你拿我開玩笑,叫我過不去呢?主啊!你接我靈魂吧!我現在不要再活下去。」禱告一會,內心平平靜靜的,想死也不敢死。 操場已經集合了好几百個犯人,場長、隊長、指導員、十几個干部都坐在台上。大會開始后,這個干部講一講,那個干部也講一講,部長、場長也講一講。「你們好好改造,向XXX學習,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唯心分子,与社會主義為敵的。現在听我們的話,改造過來了,放棄世界觀,為社會主義效力,所以我們釋放他,不但釋放他,并且成為上海市市民,你們看光榮不光榮?」底下喊「光榮!光榮!」「你們向他學習。」 他們的目的不是講我好,而是叫犯人都像我一樣听話、好好改造。這個隊長講,那個干部講,都有功勞了,他把我改造過來了。我一听,誰也沒有把我改造過來,我沒有放棄信仰;但最后要叫我講,我怎么講?主啊!你安排這個場面,我只好把我自己擺上去,不管是苦、是福,是平安、是禍患,我要獻上去。等叫我講話時,我第一句話:感謝贊美主耶穌,我的世界觀是相信神創造世界。你們打吧!我准備好了。我到台子旁邊坐下來。最后一個指導員,專門管政治思想的,他最恨基督徒,整天見面就罵。他起來講話了,反來复去講我好、我服從,講我的思想改造得快,都是他的功勞,「他本來想不通,現在世界觀徹底改變了,不要什么耶穌,要毛澤東、馬克思。」他反來复去地講,目的是擺功勞,犯人都听出來了,是他把我改造好的,他可以立功,再提升一級。 一直講到晚上十點半,還在講。六月份南方需要插秧,第二天早晨要大干插秧的活,一般來說凌晨三點半就要下田。那天晚上本來九點半就應該休息,已經十點半還沒有休息。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干活也干不好,任務不能完成。管生產的隊長著急了,說:「指導員,少講一點!」「我再講五分鐘!」一連三個五分鐘講完后,他說:「你們都要向他學習,他怎么改變過來的,叫他給你們講講看。」 我剛要站起來,隊長站起來,「本來想叫XXX給你們講講他的思想怎么轉變過來的,他和你們相處至少有三年,八九年的都有,他的一言一行你們都知道,他能長進這么快,就是他的思想想通了,明天要大干,不讓他講了,你們向他學習好了,散會吧!」 一說散會,我的眼淚流了下來,主啊!饒恕我沒有信心,我要求死,我要是上吊死了就完了,活該死了,也不能見主的面了,幸虧我沒有死掉。 散會后我赶緊回到我的房間,跪下來感謝主,向主認罪,我沒有信心啊!我剛站起來,二三十個人到我房間里來,都是在一起改造的犯人。這些人都是什么人物?最大的人物是傅儀皇帝的醫生,有國民党的軍長,有中國銀行的總經理,有上海銀行的總經理,有鄭州鐵路局的總監,市長、團長,最小的是當連長、當大老板的。平常与他們相處時,個別談過福音,他們互不知道,因為怕向上級匯報。現在走在一起都成了朋友,明天我就要走了,他們都來給我送行。當然我歡迎他們,但我里面有個責備:主啊!這些人与我相處最少三年,最多有八年的時間,我個別給他們傳福音,不敢公開的傳,他們知道我是信耶穌的,我沒膽量公開傳,但明天我要走了,福音沒有講清楚,我走后是欠他們個債,今后沒有机會再見他們的面,他們若是沒得救滅亡了,主啊!我有虧欠。我不敢公開地講,因為各人的思想我不知道,我沒有講完可能就會有人去匯報,我不但走不掉,難處又要大起來。但里面有感動,應當講福音。「主啊!我沒這個膽量,求你給我憑据,我不講話,叫他們問我。」主體恤我的軟弱,一個上海市財經學院的會計師,從前是基督徒,到里面改造后不敢相信了,但他首先開口說:「各位!我們大家在一起相處都是很好的,跟老李相處像知己朋友一樣,無話不談,他有個美好的結局,我們真是羡慕他!大家想想看,他有這么好的結局,我們怎么沒有呢?他的學問沒有我們學問大,社會背景沒有我們好,他也沒有親戚朋友當大官的,他是個學生出身,他不就是個信耶穌的嗎?人很好,忠誠老實,知心待人,他怎么能有這么好的結局,能回到老家上海去,我們怎么沒有?這個我很希奇,你們大家談談看,我就提出這一個問題。」 我還沒有開口,呂軍長就開口了:「你提問題,你心里有數,先把你的想法談談看,和我的想法一樣不一樣。」那個人就說:「我看他沒有什么好處,沒有什么條件,他就是信耶穌,為著耶穌來坐監的。坐到了時候,耶穌把他帶出去,對不對呀!」他這一講,二三十個人都說:「對,不錯,我們想法一樣。」 這樣一來,給我預備了講話的机會,我說:「朋友們哪!是的,我是為了信耶穌來坐監的,已經十年了。我為什么信耶穌呢?」我就把福音傳給他們,耶穌的釘十字架,我的認罪悔改、我的奉獻,都談給他們。他們听得很在心,有的在擦眼淚。談完以后,我說:「朋友們!現在我談過了,我給你們一個方便,誰愿意去給隊長匯報,我等著你去,我也不准備走了;但你放心,你去匯報你可以立功,減刑也好、釋放也好,我不恨你,說誠實話,我叫你們立功去。」 我這一講,他們都沉默有半分鐘,軍長把手一舉,「誰要匯報老李,天打五雷擊他!」我說:「天也不會打五雷擊你們,你們既然不匯報,知道耶穌的好處,你們個人信就好了。我勸你們回去以后,個人信個人的,彼此不要表現出來。」他們說:「這個我們知道。」 已到半夜一點半鐘,我說:「明天還要大干,只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了,回去休息吧。」他們走后,我心里很平安,因為我把福音給他們傳清楚了。我就准備我的東西,破被子、破衣服都包起來。還不到四點鐘,有人喊:「XXX在哪里?」我說:「在這里。」「東西准備好了沒有?多少東西?我們給你搬上車。」一個大馬車來了。 「你的東西呢?沒有箱子、柜子嗎?」 「什么也沒有,只有破行李。」 「你是什么干部?」 「我是犯人。」 「你是犯人?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你看,我這不是犯人房子嗎?」 「奇怪,我赶了十二年馬車,從來沒有叫我送過犯人。」 「你怎么來的呢?」 「十二點鐘,場長打電話給我,叫我找XXX,就是你嗎?叫我送你上輪船,我以為是干部調任,所以就赶緊來,結果是你呀!」我說:「那我謝謝你,也謝謝場長了。」 正談話間,又有人喊:「XXX在哪里?一看又一輛馬車赶來,他一進來就說:「你來干什么?」「場長叫我來的」「場長也叫我來呀!十二點二十分打的電話,叫我赶快來,不要誤事,所以我把馬車赶來了。」 我說:「我就一個小破被子,你們兩輛馬車,我總不能坐二里換個馬車吧?你們回去一個好不好?我謝謝場長,也謝謝你們。」他們都不肯回去。怎么辦?「你們猜榔頭、剪刀吧!誰猜中誰送。」一猜,又是榔頭,又是剪刀,這個姓潘的猜中了,那個人就回去了。四點多鐘,我上了馬車,离江邊還有十八里地。夜里月亮亮得很!滿天星斗,我眼望著天流淚,主啊!我好像做夢一樣,腦子里真是信不來。 正走的時候,赶馬車的說:「XXX!你的根子真不細呀!」 「什么根子?」 「你有公檢法親戚朋友嗎?」 「一個也不認識。」 「北京哪個部長是你親戚?」 「沒有。」 「不可能,沒有一個大官作后台的話,你有這個結局?就憑我來說:赶十來年馬車了,從來沒有派我給一個犯人送行。干部調任還打申請報告,還要捎帶著干什么活幫他搬家的,你這專門要我來送,兩個馬車來送你,你說你沒有根子,我都不相信,你放心,我不會麻煩你幫我忙的。」 他一直這樣講,后來我有感動,一方面像開玩笑一樣,一方面給他講講道,我說:「我有個根子,不是小根子,是大根子。」 他問:「公檢法哪個是你親戚?」 我說:「這個夠不上,太低了。」 「那還差不多,肯定是北京的哪個部長。」 「部長也夠不上。」 「哦,怪不得,你有大根子,那國務院只有周總理了?」 「周總理還差一點。」 「那我明白了,你是毛主席的親戚,是吧?」我也不能說是,也不能說不是。說是,是冒充了;說不是,也不好講。我說:「你知道天老爺嗎?」 「天老爺誰不知道,刮風下雨嘛!別人說沒神,我就不相信,沒有天老爺誰刮風下雨?」 我說:「對了,我是天老爺的儿子。」 他一听,「哦,我曉得了,你是神仙下凡,怪不得大根子粗得很!」 我說:「我不是神仙哪!你听過耶穌沒有?」 「耶穌?听過,現在沒有相信。」 「耶穌是天老爺的儿子。」我就給他講起福音來了,他把馬車赶得很慢,一路走,一路傳,并且把受洗也講給他。天蒙蒙亮,我們到了江邊,我還沒有下車,他鞭子往地里一插,問:「我這個人能否也作天老爺的儿子呢?」 我說:「只要你肯信耶穌,認罪悔改,主耶穌也會要你。」他「扑通」跪下「耶穌啊!神儿子啊!我要和你一樣,你赦免我的罪吧!」他真正認罪了。我說:「好,我給你施洗,你作正式的基督徒。」在江邊給他施洗。他從水里上來,剛換好衣服,大輪船靠了岸,我就上輪船走了。 我沒有心在船艙里休息,坐到窗前望天,不知怎樣感謝主才好。正望天的時候,主原來對我說的話又來了:「你必受患難十日。」那個聲音輕重、長短、大小和十年前听見的一模一樣,我忽然想起來,從入獄到出獄正好是十年,還少了三個月,那是九月份,這是六月底。主啊!你是奇妙的,你的時期誰能更改?你的旨意誰能攔阻呢? 后來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當時林彪當權,他推行一個政策,大城市里(北京、上海、廣州、武漢、天津)凡是有問題的家屬,統統离開城市,到農村去接受工農改造。我家是反革命家屬,首當其沖。通知下來了,「你們准備到農村去。」姐妹當然不能反抗,把家具賣掉,一塊大帆布把行李包好,這時我的小儿子剛兩個多月,兩個女儿,大的十歲,小的才六歲。排隊要下鄉的那一天,下放主任還要檢查,別人哭哭啼啼,沒有一個是歡喜的,但看見我家姐妹歡歡喜喜的,一點不懮愁,「你這個婦女,怎么這么高興?你有什么難處給我講,我盡量幫你的忙。」主感動姐妹說:「我沒別的難處,有個小難處。」「講吧!一定幫你的忙。」「是毛主席老人家發這個政策,叫我們有問題的到農村接受工農改造,這個政策好得很!我是在農村長大的,在農村生活習慣,更應當到農村接受改造。不過我有個小顧慮、小難處:我一個婦女帶三個孩子,大女儿關節炎不能勞動,小女儿五六歲,怀里還抱個小孩子,假如我到農村把孩子餓死的話,向毛主席老人家怎么交待呢?這是毛主席的孩子,我是替毛主席養的呀!」 主任一听,「你這個婦女的政治思想這么高,真沒想到,下來下來,等一等,你回家去,一定想辦法!」就這樣把姐妹留了下來。姐妹回到家里,怎么處理還不知道。他們把這情況報了上去,當然講得是好話。上面一看,有辦法,她丈夫現在改造已有十年,有勞動力了,完全可以養活這一家人。把他丈夫調回來,一同下放,可以了吧?但是,當時正是文革當中,工農階級和革命階級界限清得很!一個勞改犯下放,人家一圈儿都不要。干部、城市居民下放可以,勞改犯不要,他們是犯錯誤的人,對革命沒有功勞,農村也不要。那也有辦法,筆一拿,原案撤消,是上海居民的身份回來,這樣下放農村就不能不要了。所以發公函到勞改單位,叫我回上海。我回來時,那批人已經走了,我們就被留下來。 等我到家里以后,當然他們來迎接我,「遷移證有了嗎?」我說「有了。」「我看看,你不要報戶口,我們替你報,你休息吧!」一拿去沒消息了,他們不是叫我留在上海市,你有正式遷移證了,改個字,是上海市民,下放到安徽省的某某城,是最苦的地方,吃紅署干子,燒紅署葉子,那里是淮河泛濫的地方,每年都要淹地。 過一段時候,那邊的人到上海接另一批人。這一天,接人的工作隊到我家去了,我出去買東西不在家,他點到我姐妹的名字,一看,這個婦女面黃肌瘦,生活不好,身體也不好;一見大女儿關節炎不能勞動;小女儿,正巧前一個禮拜跳皮筋,不小心跌一跤,把左胳膊跌骨裂了,在醫院里上了石膏,沙布包得很好,在院子里玩;另外怀里抱著個小孩子。看到這情況也不點名,起來跑掉了,問也沒有問。 等我回去以后,姐妹說:「你咋不早回來?人家點名的來了。」我說:「東西還沒買到。」「你看看,人家都走了,我們也走不掉了,那怎么辦?」我說:「不要著急嘛!看主怎么安排。」 過了四天,我又到街上去,我在路這邊走,那個下放主任在馬路那邊走,看見我就叫我過去,他指著我的頭說:「你還信不信耶穌?」我說:「當然信耶穌。」「你還信耶穌?下放都沒有人要你們,沒有勞動力,我看你怎么辦!不給你工作,也不給你糧票,叫耶穌養活你吧!回去考慮考慮吧!」就那一天,叫耶穌養活一直到現在,我沒有餓著一頓,他也不再找我的麻煩,也不再管我了,就這樣被留了下來。姐妹心里的話是她想的嗎?是神給她說的話。他們不給我安排工作,也不給生活費,我憑信心事奉主,一直事奉到現在。 神的話安定在天,當神的話出來時,不管環境怎么不可能,時間怎么長,到時候必要應驗。神借耶利米的口說,百姓要在巴比倫被擄七十年。到了時候,神有辦法,神借古列王改變他們的政策,讓他們回本國去建造圣殿、圣城。所以我們尋求神旨意的時候,要知道神的話臨到我們,不是我們憑腦子想象的。圣經里有很多人物,神的話在他們心里非常清楚,撒但冒充不了,它可以在腦子里冒充,不能從心里冒充。從我個人的經歷看見,撒但沒法冒充,在圣靈里面它冒充不了,里面的感動都是真實的。我們要尋求主的旨意,敬虔事奉主。以敬虔、禱告為唯一的標志,存著一個禱告的心到神面前,神的話就在你里面出現了。不管從何來,里面有感應,如果里面沒有感應,那個聲音有問題、不牢靠。凡出于神的話都有能力。 我頭一天到上海,背著個小被子、小籃子跑,舉目無親。在馬路上走的時候,非常清楚地在上邊有聲音說:「亞伯拉罕因著信,順服神的旨意,离開本地、本族、父家,在應許之地漂來漂去,多年沒有立足之地。」這話到現在還很清楚,我里面受感動說:「主啊!這是我常居的地方嗎?我沒有條件,大城市舉目無親,晚上住什么地方?」但主說,在應許之地漂來漂去,多年沒有立足之地,這話在我里面印證,有力量,一年一年過下來。几十年來政治運動不知多少次,每一次運動,我們是首當其沖的,沒有資格在大城市里住。「這個城市不是你們住的地方,到農村去,回你們老家去。」我們能反抗嗎?但到現在,誰也不能把我們攆出上海市。就這樣漂來漂去,几十年光住址搬了十四次之多,這里住一年,又到那邊,都是沒有固定住址,到現在稍微固定一點,是儿子的房子,不是我的房子,沒有离開這個城市。我也多次想离開,因我不喜歡大城市,烏煙瘴气的,人与人之間都是金錢的關系,人情刻薄得很!信徒也愛主,但不像農村人朴實。城市人利害觀念強,我不愿在城市里住,大城市更不愿意住,但主不叫我离開。不少弟兄姐妹叫我們去他們那里住,我真想离開,就是离不開,不但离不開,根子也越扎越深了。 一九八九年,那些人在錯誤的感覺下要把我攆出這個地方,結果不但沒有把我攆出去,反而更加穩定了。神的話安定在天。每個人蒙召以后,你回想一下,神給我們有長遠的旨意,有時不注意,就忽略了。我們照神的命定過下去的話,就不容易出問題,不容易跌跤。 要明白神的旨意,有兩點、兩种情況,第一,是神命定的旨意,這是不能更改的,連撒但也不能更改。摩西如此,彼得也如此,察驗這個旨意是最重要的。察驗清楚后,一生的道路不會東搖西擺。神在默默當中已經把這個旨意放在我們身上,環境再變也不能更改神的旨意。我們想逃避,逃來逃去到最后還是逃不過神的旨意。我們若逃跑、退后,就要耽誤神使用我們、祝福我們的時間。神命定的旨意我們不能違抗,只能順服。 還有一种,是神許可的旨意。雖然心里明白神的旨意,但是走不上去,付不上代价,自己要揀選一個標准低一點的地方去行。也能行得通,神也沒有刑罰、攔阻,不過是神許可我們作,但神不能得大榮耀,圣靈也不印證,似乎有工作果效,道路也不錯,但神不得大榮耀。我們明白了這一點,宁肯行在神命定的旨意中,不要隨意揀選神許可的旨意。可是因人的軟弱,大部分人都是先活在神許可的旨意中,過了好多年才知道,神許可的旨意不是很好,才轉過來,愿意伏在神命定的旨意之下,讓神安排、帶領、使用。可是那要失去很多光陰、很多祝福,事奉的勞苦歸于徒然,很可惜啊! 圣經在這里還記著說:挪亞在當時的世代是個完全人。他不說:挪亞是個完全人。在當時的環境中,挪亞是比較完全的,他不与世同流合污,不論絕對或不絕對,在神看也算是完全了。神對我們的要求是完全(太5:48),這是絕對的旨意。特別是馬太福音五章44節,這是神命定的旨意,不到這個地步不算完全人,但誰能到這個地步呢? 我第一次受苦出來以后,心里有個很不好的光景。走在馬路上,一見到戴大蓋帽的人過來,就想:主啊!你審判吧!他們把困難加給我。外面不說,心里放不下。有一天,有個老姐妹找我有事,她很傷心,我家地方小,我說:「到公園走走吧!」我們兩三個人,還有我的姐妹也去。正進公園門口時,公園里出來兩三個戴大蓋帽的人,我還沒有禱告,圣靈對我說:「孩子!你看什么人來了?」「我看見了,我恨他們。」「你真恨他們嗎?」「真恨,他們無緣無故地加苦難給你的孩子們。」圣靈說:「現在我給你權柄,你隨便待他們,打也可以,殺也可以。」我說:「主啊!那怎么可以呢?」圣靈說:「你不去打、不去殺,你叫我報复他,你的心好狠、好陰毒啊!借我的刀殺他們,泄你的怒气、冤仇,你不罪上加罪嗎?」 這一來,我里面蒙光照了,「主啊!我錯了,我完全錯了。從這一點說,我這十年監白坐了,我怎么還有怨气呢?我沒有把你的生命表現出來,我這十年考得不及格呀!主啊!我只有一個辦法,用十字架對待他們,他們是你的仇敵,我也是你的仇敵,十字架把我征服了,你沒有記我的仇,沒有報复我、懲罰我,用你的仁愛接納我。我認識了你,他們不認識你。他們逼迫我們,也不是他們愿意,是他們背后的驅使者。」我流淚走著:「主啊!他不是我的敵人,不是害我的,他們是我的朋友,沒有他們我怎么認識你,怎么知道我的神是又真又活的神啊!我應當感激他們,謝謝他們。」我把自己的思想完全放了下來。 有一天,我坐火車。一上車,我坐的是中間的位置,靠窗口坐的是個海軍,我旁邊有個陸軍,都是軍官,制服穿得好好的,帽子在那邊挂著。我說:「主啊!今天我可以休息了。」因為我不想傳福音給他們。正要休息,心里說:「向他們傳福音。」我說:「撒但退去!你不要試探我。給他們傳福音不是自找麻煩嗎!我若傳福音,他們可能說,來來,這個人宣布宗教迷信,我不倒霉了嗎?」但不是撒但試探我,是圣靈感動我的。他們有靈魂,也需要福音,但是,主啊!我怎么傳呢?万一把警察喊來的話,怎么辦?你若真叫我傳,我把成見放下,把福音傳給他們。你給我個憑据,讓我能插上嘴,把福音傳給他們。 正在這時,海軍軍官一連打了四五個噴嚏,我說:「軍官啊!你大概感冒傷風了吧!」「是的!感冒傷風了。」「我听你打噴嚏,感冒很厲害。」「是很厲害,一個多月了。」我說:「你們當海軍軍官的,還沒有好醫生看、還沒有好藥吃嗎?」他一听,「醫生都是飯桶,一個月也看不好我的病,越看越重。」我說:「我給你介紹個好醫生好不好?一看就好。」「你是醫生啊!下什么藥?」我說:「我在醫院工作過,我不是醫生。」「你的朋友是醫生?你家在哪里?把地址告訴我,我去找他去,反正我坐車可以報銷!」 我說:「遠在云南,近在眼前。」「你不是醫生,眼前哪個是醫生?」我說:「你听過基督耶穌沒有?」「噢!我曉得了,你是基督徒啊!我相信勞動創造世界,不承認上帝創造世界。」這邊陸軍軍官插話說:「朋友,不能那樣武斷說沒有上帝。」海軍軍官說:「你是個陸軍少尉,你還迷信啊!」 「我是不信的,但是我媽媽信。去年夏天,我請探親假回家看媽媽。」海軍軍官說:「你媽媽是怎么信上帝的?真是落后思想。」 陸軍軍官說:「我們家正蓋房子,要上梁的時候,他們有個規矩,一上梁要放鞭炮,還要貼上『姜太公在此,諸神退位!』的字條,還要發糖吃。第二天上梁時,媽媽說:『孩子,你回來了正好,明天上梁,要請你姨媽來給我們念符,上梁貼個符,我們就可以太平無事。』我一听不贊成,說:『媽媽,中國解放好几年了,你儿子是當軍官的,還搞這個迷信嗎!』她說:『孩子,不是迷信,是真的!你不听姨媽的,房子蓋好要出問題的。』正巧姨媽來了,我問:『姨媽上梁怎么樣?』『念經、念符!』『不許可,這是我家的房子,我是解放軍軍官!』『孩子!你不能不听話,這可不敢冒險。你看,某某家不听我的話,上梁不貼符、不請神,結果失火把房子燒掉了;還有一家不听我的話,不到一個月房子塌掉了,你問媽媽是不是真的?』『孩子!是真的,可不敢馬馬虎虎。』后來媽媽給姨媽說:『這孩子這么固執,怎么辦?』姨媽說:『明天你去買個西瓜,然后我把西瓜放在梁上,我許可你拿棍子打梁,不要打西瓜,西瓜掉下來了,算我是假的,今后不再作這事,西瓜掉不下來,孩子,你要相信。』我一听,這好辦,第二天,去買了一個滾圓的、十二斤的大西瓜搬回來。到下午,朋友、鄰舍都來看熱鬧。我姨媽搬著西瓜,往上一放,念個符咒,紅帖子一貼,下來說:『孩子!你打梁吧!』西瓜動也不動,你看有沒有神呢?」 我說:「朋友,那是假神啊!」 「哦!還有真神、假神呢?你講真神給我听听!」我就從神創造天地万物,講到主耶穌釘十字架,他們听得非常在心,旁邊的人也听,听著听著,我到站要下車了。我說:「我要下車了。」把包拿下來,兩個人忽地站起來,衣服帽子戴好,不是要抓我,「啪」來個敬禮,「上帝保佑你一路平安!」 我說:「上帝保佑你們要相信!」 「放心吧!回去我要好好考察考察,買本圣經看看,要真實相信你的話。」我下車走了。不管他們信沒信,福音种子撒下去了。我說:主啊!順服你是不錯的。假如我不順服你,這兩個靈魂漏掉了,我沒有責任嗎? 所以尋求神的旨意,不要有我們的主見在里面,難、易,高、低,好、坏都放下來。行在神命定的旨意中,不管什么難處,神會負責任的,我們不一定遭遇難處。縱然我們遭遇了難處,神的名也能得榮耀,要得更大的榮耀。我們肯為主犧牲、殉道,為著信仰付代价,這個人生高尚,道路走得對,也有見證顯出來。 我們要做時代的完全人,怎么做?在神命定旨意中遵行到底。神對亞伯拉罕說:你要在我面前做完全人,我要与你立約,叫你的后裔繁多,并且國度從你而出,君王從你而生。神把國權給了他,因為他遵行了神命定的旨意,配替神掌權,作神國度的建立者。 挪亞造方舟、進方舟,這不僅是他得著的問題,他也有權柄定當世代的罪。洪水一來,把當時代的人都淹死了。我們行神的旨意若絕對的話,神要越發印證我們的道路、腳蹤、工作,并有生命的果效:神的名得榮耀、福音有出路、教會也得建立。 我們是不是一個完全人?在我們的環境中,有多少需要我們得胜、需要定罪、需要高舉的,都擺在我們面前。說話、行事,處理人、事、物的態度,是按神命定的旨意,還是按神許可的旨意?真理是不能講价錢的,你要買就買,不買拉倒,不要搞价錢。這是真貨,你識貨就買,不識貨就不買,這是真理。真理不能降低標准,我們也不能要求神降低標准。神命定的旨意清楚后,難就難、苦就苦、羞就羞吧!當踏進去的時候,環境改變,紅海分開,約旦河也露出干地來。有路走,事奉就有方向,神的名因著我們就得榮耀,因著我們能遵行神的旨意,神的心滿足,神要在他的台前獎賞我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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