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寫在前面的話 貳、認識神的建造 參、神的五次建造 |
參、神的五次建造
二、會幕的建造 (一)建造會幕之人的資格 4.有异象的啟示 摩西如何蒙神呼召,來承擔神的圣工呢?看出埃及記第三章,神也借著以賽亞說:「我整天伸手招呼那悖逆的百姓##」(賽65:2)可見人在神面前有一個本性,就是悖逆。羅馬書五章也告訴我們:「因一人的悖逆,眾人成了罪人。」(羅5:19上)人順服神的确是不容易,神工作中最大的難處,就是人不順服。人若肯順服,救贖計划早就成功了。 神在我們各人身上的工作也是如此,最大的難處,不是沒有才干、恩賜,也不是環境難,就是我們順服神的心不夠。如果以色列人一蒙恩就會順服神,出了埃及很快就可以到達迦南。我們沒有順服神的心,所以一天天、一年年在曠野漂泊。學什么功課呢?就是信而順服的功課。神在他儿女身上所要求的就是這件事,主曾說:「我實在告訴你們,你們若有信心,不疑惑,不但能行無花果樹上所行的事,就是對這座山說:&你挪開此地,投在海里!*也必成就。」(太 21:21)。主對門徒說:「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我所作的事,信我的人也要作;并且要作比這更大的事,因為我往父那里去。」(約 14:12)因為人不肯順服,神的旨意也就不能推行,或者推行得很慢,本來一天能做成功,結果一年還作不成功。 神的旨意在有些人身上,十年還沒有做成一點;有的人一生一世總是活在悖逆中,不能順服神,所以神在他身上無工可作,無榮耀可彰顯,一生光陰不過是一聲嘆息,何等可惜!神為了他計划的緣故,并不強迫人順服,人心里不順服,外面服也不是愛的動机,真順服加上愛才有价值。 我們不是一個做奴隸的人,奴隸只要順服就夠了;我們是作儿女的,儿女在父母跟前,不但听話,還要愛父母、孝敬父母。孝順是愛的最大表現,不叫父母傷心,不叫父母有不舒服的感覺。父母講的話与自己的喜好不同,但怕父母難受,就放下自己的意見,照父母的意思行,這是一個孝順的儿女。神要他的儿女有這樣的心在他面前,他就滿足了;但是有几個人能這樣呢?實在太少了!人都偏行己路,神只好用另外一种方法,即是用异象、超然啟示來開導人心,攔阻人自己的道路,叫人順服他。 一個見過异象的人才肯順服神,放棄自己的主張、道路,接受神的安排,神才使用他做出許多惊天動地的工作來。神要借著一個人作大的工作,必要先征服他。征服的方法就是用异象、啟示、光照他,使他明白神的旨意。在大异象光照之下,讓他仆倒,再把他扶起來,他才沒有自己的揀選、喜好,愿意照神所差派他的去做。不管工作怎么難,道路怎么狹窄,因著异象的推動、支配,他甘愿地做。當他一作、一走時,不但有路,難處也隨之過去,神旨在他身上也能順利進行。 神使用摩西,是歷史所共認的。他在放羊以前就有一個報答神,為神作大事業的心。神說:摩西,你這個雄心大志我不能悅納;你不是遵行我的旨意,你有私意的摻雜;似乎你有怜憫,打抱不平,看不慣埃及這种狂妄、驕傲、強暴,所以你把才能發揮出來,叫你的同胞理解、擁護、崇拜你,叫埃及人懼怕你,但這并不能救人。在你的權威、才干、怜憫之下,人似乎佩服你,但那個崇拜里沒有榮耀、沒有愛。那是你的權柄、能力、偉大把人征服了。人崇拜你的威力、本事,那個不算真正的降服。服權里面沒有愛不是真的服權,只有愛才能推動人,這才是真正服權。 如果摩西的愿望實現了,人都伏在他的權下,按人看摩西得胜了,他可以登上寶座。他沒有上寶座之前有怜愛、公平的心,一登上寶座以后,他不用暴力嗎?可能和法老王一樣是個暴君,換湯不換藥。這是拯救百姓,還是害百姓?是為神工作,還是顯示自己的威勢?所以神不悅納他的雄心大志,神把他的雄心大志吹散在曠野,每天所求的就是有一碗飯吃。他不能不回想自己為什么失敗到這個地步:我失敗不要緊,我的同胞希伯來人哪一天能出頭?除了我摩西以外,誰能救他們?我是他們唯一的救星,我埋沒在這個地方,從此以后沒有出頭之日了。他不再自怨自愛,只能過一個每天有飯吃就夠了的日子。主人不攆走我,人生就算安定了。他雖然有想不通的地方,但神的計划沒有止息,人的愚昧、軟弱、悖逆不過耽誤神一點時候,但不能改變神的計划,他的揀選是沒有后悔的。 有的人不是离去了嗎?他真正蒙神呼召了,他能离去嗎?主耶穌說:「不是你們揀選了我,是我揀選了你們。」(約15:16)這不是講空話。我們路走不上去,軟弱失敗就离開主,走另一條道路去。除非這個人沒有神的生命,或者神沒有呼召他。如果是這樣,他遲早會站不住腳、摸不著路。但神所呼召的人若离開了主,只是耽誤他自己的光陰,到最后他發現:外面沒有路,甚至沒有日子可過,只有帶著一個懮傷痛悔的心回到父家。可是那些光陰他不能再收回了。誰能把時間收回?這是神的定律。他懊悔,因為已經失去大的恩典。有些人臨終時還說:我是一個蒙羞見主面的人。一個蒙召的人离開主,回來以后,和离開以前滋味不一樣。可能感激的心很重,更順服主,但每逢想起來,那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的光陰沒有辦法收回來了。只有帶著一個內疚的心來服事主、愛主、為主而活。 神安排學習的環境給摩西,培養他、造就他,現在因著他的不合用,神就丟棄他了嗎?不是的。神借著這四十年放羊,要對付他到一個地步,就是「神啊!我愿意作,我卻不能作。」就這一句話。神在我們個人身上也是這樣,任何熬煉、造就,都是讓我們認識一個問題:「主啊!我愿意愛你,我不會愛你;我愿意事奉你,我不會事奉你;我愿意跟從你,卻沒有力量跟從你。」要明白這一點的話,功課學得快,心竅開得快。試探一來,「主啊!我不能,你能!」 等摩西知道自己不行時,神才開始動手。四十年的放羊生活,什么味道!整天把羊放出去,再攆回來,可能是在羊群旁邊坐著,看看天、看看樹、看看草,無所謂地欣賞欣賞。站在山坡上,看見埃及國,「埃及,等著吧!我今天放羊,再過一二年,我摩西就要回去,要你法老好看。同胞們,等著吧!不要灰心,有一天我搖身一變,騎著大馬回來,我是你們的元帥!」可是你帥誰呢?一年兩年、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過去,看看埃及還是埃及,你還是你,肯定心里非常絕望。他的抱負心消沉,只能嘆息:百姓啊!可惜你們的命苦,沒有人搭救你們,就我一個摩西要救你們,落到這個地步,連我自己也救不了自己。對人生完全失去了盼望。神說:你失去盼望了嗎?我并沒有失去盼望,我的計划決不失敗! 摩西認識了自己,不敢再倚靠自己,神才使用他。就用一個大异象來征服他。什么异象?火燒荊棘的异象。摩西回頭一看,火那么大,荊棘荒草沒有燒坏。哎呀!這是個大异象!的确,每一個事奉神、被神使用的人,不見到這個异象,就不配作引導別人、拯救人靈魂的人。只有見到這個荊棘被燒沒有燒坏的异象,才能被神托付、打發、使用。這個大异象不只是給摩西的,記載在圣經中也是給一切蒙神呼召、被神使用的人。 全部圣經中有几個大异象?但以理書十章有一個异象,我們來看一看:但以理書十章4-21節,但以理為本國子民在神面前禁食了三個七日。當他看到選民被擄七十年時間到了,怎么能回去呢?他放心不下,在神面前俯伏禱告,要明白神的旨意,禱告了三個七日,天使來向他報信。他看見一個超奇的人,身穿細麻衣,腰束烏法精金帶。細麻衣是大祭司的衣服,烏法精金帶是君王的裝束,身體如水蒼玉,尊貴得很,面貌如閃電般威嚴,眼目如火把,洞察一切。他看見了渾身無力、面貌失色、毫無气力,神把异象向但以理顯現,神不是不拯救,神有他的時候。還有一個原因,神的百姓中,像但以理一樣在神面前披麻蒙灰、痛哭認罪的有多少人?當古列王下命令叫猶太人回國時,才一万多人,被擄的有好几万,經過七十年,人口不會少,但要回國建殿時,就一万多人。他們在巴比倫生活習慣了、安定了,有了房子、家產、事業,所以不想回國了,除了但以理以外,沒有一個人愛慕圣地、愛慕自己的祖國,他們的人生觀在哪里?只求一個吃、喝、玩、住、舒服就算了,人生的价值想也不想了,神怎么能叫他們回國呢? 但以理看見這個异象之后,明白了神的心意。神叫他看見,你渴慕回去為我建造圣殿、圣城,要事奉敬拜,但你們將要有大的爭戰,你愿意回去嗎?你是敬拜神,還是要恢复你的國家?但以理明白神旨后,不再為回國禱告,這异象只有但以理一個人明白。他改變了觀念,不是我們民族興衰的問題,而是神偉大的旨意啊!但以理一直看到大災難中,大罪人掌權是什么情況,大災難過后又是什么情況。 圣經里起碼有几樣大罪,如犯奸淫、拜金牛犢、自己立王。的确,人立王是個大罪,他們的目的是要生活有次序,打仗有組織。先知說:你們犯大罪了!不要神作王,要自己作王。這是人失敗的原因。教會在受逼迫時,信徒向著神的心純淨,越受苦靈性越好,在文革末期,有多少神的仆人默默無聞為主殉道了。 在山西一個地方,有個小姊妹十三歲,堅持信仰不否認耶穌,紅衛兵斗她,她還是不否認,吃了很多苦。最后把她打倒在地,兩腳拴著繩子,另一頭拴在牛尾巴上,用鞭子打牛,叫它跑,在地上拖她,沒跑几圈,這個小女孩為主殉道了。誰知道她的名字?教會歷史上沒有她的一頁,但是卻把福音的种子撒下去了。在一個村、一個地區的范圍之內,信徒漸漸多了起來。 一九九一年,看到他們當地登載了這樣一段消息,這個縣剛解放時,統計全縣才四千多信徒,到了六十年代,有五万多信徒。到八十年代末統計一下,全縣六十多万人,有二十五万多信徒。怎么增長得這么快?當地領導向上級說:我們是給基督徒當干部?還是給共產党當干部?逼迫這么嚴重,沒有把福音壓下去,沒有把耶穌的名字取消,反而越來越多,他們奇怪得很! 那時候趙紫陽當總理,他們開了一個會議,把這文件讀過以后,底下工作人員問:「我們當采取什么措施?」他說:「這問題我很難答复,宗教問題我不內行,請丁光訓同志給你們解答一下。」丁先生出面說:「你們了解基督教歷史,就可以知道,對于基督徒,決不能用高壓手段,他們是不怕壓的,越壓越興旺。我建議一個辦法,給他們開放一點,多給他們辦點事,然后派一部分人到他們當中,摸他們的情況,按他們內部的情況去分化他們,基督教容易鬧派別。一面把他們引到地面上來,一面把一些東西放進去,這樣他們很快就會衰落下去了。」 這是我從文件上親自看到的,我在南方到處把這消息公布給弟兄姊妹,他是不是基督徒?是不是神的仆人?就憑這一件事說,他是個什么人?不管他怎么樣,我們可以看出來,撒但攔阻神的工作,破坏教會最厲害的方法是,給你方便,然后從你里面去分化,把毒酵放在教會里,放在屬靈團體和同工之間。叫你第一個是物質、環境、工作方便;有了成績,有了經濟,然后放毒酵、放進罪的因素。在你的屬靈團體、教會中,只要有人犯罪,違背圣經的原則,為肉體而活,不尊重真理,這個教會就很快分化、衰敗了。 所以教會有一個責任,用屬靈的眼光看透撒但的詭計,要把這些假冒為善的人揪出來,亞拿尼亞!撒非喇!撒但充滿你們的心,你們在欺哄圣靈,東西是你的,不賣你自己當家,你何必賺屬靈的名譽,私自留下几分呢?神需要你的几分嗎?使徒有權柄,把你的問題揭露出來,結果他仆倒在地斷了气。今天教會有毒酵沒有?毒酵清除沒有?教會中有了分化,就要往下墜落了。 在八十年代,豫西教會的复興是全國共知的。我是一九八五年回到這邊來的。那种复興的气氛真叫人歡喜,几個弟兄姊妹,去一個地方复興一個地方,還沒有講道就复興了。聚會,一唱詩禱告,就把教會點燃了。我還希望他們把复興帶到全國各地去,讓這火燃燒到全國。可是還沒燃燒几個地方,撒但把毒酵放了進去,為道理、教義爭執起來。不僅僅是為著教義,也為著生活,認為:我們太窮苦,我們家被沒收,為傳福音被關、被罰,我們拿不出錢,弟兄姊妹出不來,沒辦法,要求人同情。正好中了魔鬼的詭計。 怎么同情?拍照片、錄音、錄相,到處去展覽,要募捐一些款子,十万、二十万,或者更多地給他們,叫他們發狂了: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錢哪!他們真有愛心,我們教會大有前途了!誰跟我來,你放心!只管傳福音,給你蓋新房子、買耕牛;走路不方便,給你輛自行車、摩托車。搜去一部,再買一部,這次教會可复興了。 后來爭吵起來,复興的气氛沒有了,連一家人也因信仰不同,不吃一鍋飯,不睡一張床。這派正在聚會,那派帶人在房間里唱歌,唱歌時把你從講台上拉下來,推出門外,他們講道。這派人也把他們推出去,打起來,把自行車砸坏,把鍋打爛。這是教會的形象嗎?這是撒但的毒酵放進教會里了。 誰有錢誰得勢;誰錢多,誰說話就有權威,你去傳福音,我送給你路費。所以傳福音的人就多起來。東南西北亂跑,是傳福音嗎?你們教會窮,我幫助你們,听我的。一去就把聚會點擄過來,再把旗幟一插,這是我的基地。回來就講:這一次出去占領几個聚會點。地方多的話,派一個人去管理,然后封一個官:領袖、主任、負責人、千夫人,百夫長等。 外邦人一看,你們基督教不錯啊!烏沙帽帶上去,誰不愿意來呢?年輕人信主以后,你愿不愿得賞賜?去傳福音去吧!稍微有點文化,口才好一點,還沒有傳兩次福音,你是某某區的牧長、領導、負責人,似乎全國都成了他們的牧區。結果了解一下,那是一個占領,不是傳福音。拿人的話說:那是軍閥主義。這一來,教會沒有屬靈的味道了。 最近我從某地走過,看一看,真是傷心!聚會人很多,轟轟烈烈。你的,我的,在爭第一把交椅。主在教會里不能行走了,到處碰主的腳。神作工是從點到面,人作工是從面到中間。這一片我先把它占領了,把圍牆拉起來,這是我的占領地。美國的宇宙飛船到月球上去了嗎?先把美國的旗幟插上去;蘇聯人去了以后,也把蘇聯的旗插上去。這种性質叫占領地盤,不叫建立教會。神不這樣做,神是先救一兩個人,然后借著這些少數人把生命能力逐步地擴展出去。 神叫但以理看見,我不是不領你們回本國去,我的話沒有落空,有一天你要听見古列王下詔說,你們可以回本國去建造神的殿,照你們的宗教信仰事奉神,給你們完全的自由。但有多少人肯回去?但以理刻苦己心禁食禱告:神啊!复興我們吧!神說:你們的心渴望,我也渴望啊!但是誰能承擔我這复興的責任?誰是火燭啊?一說复興都愿意,但是都怕燒著自己。神的火一燒,他就擔心:我這一被火燒就沒有了,沒有家庭、事業、榮譽、工作了。都渴望复興,卻不愿意把自己獻出來,我作蜡燭,把我點著吧!照亮黑暗,像法蘭西斯一樣,他真成了蜡燭,照亮當時的世代。每個時代的复興都有少數人愿意作一支蜡燭被神點著,完全燒盡,驅散黑暗,得著复興。 文革十年中,到處有隱藏的火。人要扑滅它,但扑不滅,一下子爆發,火焰著了起來。從一九七八年開放后到八二年,中國大地的福音复興一陣子。經過八三年,被壓了下去,直到現在,斷斷續續地這里一點,那里一點在燃燒,沒有全部燃燒起來。真正被圣靈的火把己生命燒碎的人太少了,几乎沒有。屬靈恩賜成了專利品,個人的成分太重,誰肯為著神的國度像但以理一樣破碎自己,披麻蒙灰,尋求神旨意的成全?這樣的人真是不多啊! 我們為親人、鄰舍、同胞向神發過几次哀聲?神不是不复興我們,我們沒有像但以理那樣:神啊!你的時候到了,你怎么還不作工呢?主啊!你的預言都應驗了,你怎么還不來呀!你丟棄我們,不要我們嗎?不會的。神說:我要救的人數還沒有滿足;我所拯救的人還不會愛我,他們利用我,叫我怎么來呢?正如那個老仆人說:主的腳抬起來不敢往下放。往下一放的話,就定了他們的終身,想悔改也不能了。這個异象擺在我們面前,我們看見沒有? 有人說「要走出國門!」這是新异象!我越想越戰兢,走出國門干什么去?往哪里傳福音呢?到一個基督教的國家,沒有逼迫,這是傳福音嗎?這是逃避十字架,逃避福音的責任。到太平洋東邊我要受歡迎,我在中國大陸受過苦、受過逼迫,人家同情把房子給你,衣服穿不完,鈔票一捆一捆地給你。這個神好事奉,這是什么神?是瑪門的神。 十几年來,從大陸的東大門走出去的基督徒真是不少,成千上万。有几個人把軟弱冷淡的教會复興起來了?有一位弟兄,他給別人講十字架。有一天他得著机會走了出去,對別人說:我不想再回到太平洋西岸去,因為我在那邊常受迫害,我為主的福音坐過監,你們能不能把我留下來?最后人給他幫忙,搞一個政治名稱,就算「政治避難」吧!我們保護你。他也不管政治不政治,只要我能留下來,什么名字都可以。這一留真麻煩,他只注重自己的安全,与這邊的同胞永遠隔絕,不能再回來了。為什么?你是叛國分子!在那邊能傳福音、复興教會嗎?話語講不通,生活成問題。 剛一去時很好,因著你受過苦,別人奉獻,這很有限哪!時間一長,你受苦的見證講完后,人對你就冷落下來,沒人再听你講道。你不是神學博士,不是大牧師,沒有禮拜堂,誰也不尊重你。沒有地方去,服事成了問題,沒有生活的倚靠,到社會上找職業很難,你沒有身份,外國不像中國,那里沒有自由職業,怎么辦?只好在鄉村地方找几個有中國人的地方,去看顧他們吧!這是傳福音嗎?只好照例,禮拜天上午講一篇道,禮拜三晚上有交通聚會,是執事們討論聚會,然后給你一點生活費。但是,給你錢你得听我們的話,第一,不能离開這地方到別處去講道,你是我們的傳道人。另外,你講道不要用話刺激我們,我們良心軟弱,我們需要發財、需要保護,你為我們禱告,求神看顧、祝福我們。你要責備我們,叫我們背十字架,這個我們背不來;你要背十字架,你回家去背吧!我們這里沒有十字架給你背。他在無路可走之際,只好放棄一切的真理,听人家的話。 我一直在思想這句話「走出國門!」這是啟示嗎?這是新亮光、新异象嗎?神這樣托付你到一個不受逼迫,生活舒服的地方去嗎?這個神太偏心,叫你們去享福、去自由。神真是這樣嗎? 摩西看見了异象,神說:熬煉你到今天,差不多啦!我要呼召你,但是你必須學個功課,要懂得我的心意。摩西要過去見這大异象,火燒荊棘燒不坏,這真是個大异象!我一生沒有遇見過,書本上也沒有看見過。神說:「摩西!摩西!」他說:「我在這里。」「把你腳上的鞋脫下來,因為你所站之地是圣地。」(出3:4-5)你不要以為這是放羊的地方,你不站在圣地,就不配看,也看不懂這异象;你的地位站錯了,態度、思想一切都會錯的,异象會把你燒掉,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拿答、亞比戶想進至圣所燒香,想到施恩座前見耶和華神的面、听神的聲音。認為:我父親是大祭司,我還不能到圣殿去嗎?穿什么衣服我們會,怎么走路我知道。結果,拿著香爐,很敬虔的樣子,要進至圣所去。你在人前可以裝敬虔,在神面前可裝不住呀!你爸爸進里面去能平安地去、平安地回來。爸爸是爸爸,你是你,屬靈的事不能憑傳統,必須要個人与神發生關系。神沒有托付你,你就不能隨便僭越神的職分。結果,他們還沒有見神的面,就有火發出來把他們燒滅了。神說:「我在親近我的人中要顯為圣。」(利10:3中) 一個人的心沒有准備好,他敢不敢見异象?站在污穢之地能見异象嗎?但以理不夠圣洁,老約翰還不夠圣洁嗎?一見大异象就仆倒下來,像死了一樣。要不是神怜憫,真是會死的。异象要打破你的藍圖,打落你的金杯,轉變你的人生,你要回轉過來,接受神給你的前途,再難再苦都愿意接受,這是异象起的作用。不起這個作用,你見一百次异象也沒有价值。 神對摩西說:摩西,你想看异象嗎?我不是不叫你看,你存什么態度,站在什么立場來看?你站在俗世、肉體的立場看异象,火轉過來要把你燒滅,神是輕慢不得的呀!你要把腳上的鞋脫下來,因為你所站的地方是圣地。你以為你是放羊的,你的人生已經完全絕望。你若站這個立場看异象,越看越絕望;你站在你的雄心大志上,想報效神,報效民族和國家,你不能得胜。你不是英雄豪杰,英雄豪杰也算不得什么,英雄豪杰多得很!誰作大事業了、誰救人了?沒有一個,都倒了下去,何況你摩西呢?你真要看异象,需要把你腳上的鞋脫下來,轉變你的立場、地位。 赤著腳是什么意思?你走十架道路不能靠人的力量,背十架不是穿著皮靴走的,穿皮鞋是跑不上去的;你穿福音鞋才可以,穿你跑世路的鞋不行,穿放羊的鞋也不行,穿王子的鞋更不行。穿鞋不能看見神的异象,不配看見神的异象。神叫摩西知道,你要跟從神,就要實實在在地暴露在神的面前,你是沒有力量,不會走路,需要神拉著你、攙著你,不能离開神的恩典,离開神的恩典你什么都沒有了。 這火燒荊棘燒不坏,到底是什么意思?神叫摩西明白:你不是關心你的同胞嗎?他們在埃及被人欺壓,有一天可能要滅种;但從我的立場來看,火再大,一個也燒不斷。火是在神的掌管中,火是神創造的,火能燒滅,也能保守。但以理的三個朋友在神的旨意之下被扔進火窯里,骨頭都會燒成灰,抬的人都被燒死,但這三個神的仆人不但沒有燒死,火只起一個作用,把繩子燒斷,完全被釋放出來。來到火窯里時還有很多捆綁,如人情、名譽、事業;進入火窯以后,都擺上給主。感謝主!他們的人生觀大不一樣,再不愛世界了。 我在東北時,受了一次試煉。當我進去時,在同一個監房里有一個弟兄,我們互不相識。在平常生活中,知道他是個基督徒。他不是教會的負責人,也不是本地人邀請他,他怎么在這里坐監呢?一問才知道,他家在山東,從小是信耶穌的,長大以后就离開了主,慢慢做起生意來。那時東北生意好作,他就跑到東北去,做兩趟生意都沒賺著錢。他的親戚就在我們聚會的旁邊。他的親戚對他說:「這兩天℅℅家里有聚會。」他一听,現在我做生意失意,還是听听道,沒有事情嘛!說不定耶穌能幫助我,叫我再發財哩!哪曉得剛進門還沒坐下,公安人員就進了屋子,結果也被拉上汽車,進了拘留所。 他很年輕,身體也棒,還沒有得著主的生命,在監里不服气。犯人叫他干活,他就是不干,所以打起來,打得很厲害。那一天,一個犯人頭頭洗完臉故意把水往他身上一潑來欺負他,他也沒有換衣服,他們就拳打腳踢地打起來。我在旁邊很難過,知道他是信耶穌的人。再打,我也幫不上忙,也不敢伸手。可能一伸手打得更厲害,連我也打在里面,我救不了他,只好為他禱告。 打過以后,我偷偷到他跟前,說:「弟兄!不要難過,我們是為主的緣故。」他說:「老大爺!這是小意思,耶穌為我釘十字架苦得很,我為耶穌挨一點打,這算什么呢!老大爺你不要難過,你會背圣經吧?」我說:「我背的不多,什么圣經呢?」「為義受逼迫的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他這一打,我可以進天國了。」他不但不灰心,并且歡喜快樂,我很高興。哎!這個弟兄還是不錯的。 我問:「你在哪里負責教會?」他給我講了他做生意的事。我說:「你來聚會知道聚會是什么性質嗎?」「不曉得,聚會嘛,總是要講道,听听嘛!」我說:「什么人講道?」「听說請個老仆人。」「老仆人多大年紀?」「總有八十多歲,我碰得不巧,進門還沒聚會就被抓住了,也沒看見老仆人。」 這時候,他就開始給我傳起福音來,「老大爺,你几個孩子?」我說:「三個孩子。」「他們都信耶穌沒有?」我說:「信了。」「靈性怎么樣?」我說:「有的好,有的不好,為他們禱告吧!」「你放心,我也為他們禱告,你這么大年紀坐監,可不要灰心,為耶穌受逼迫是有福的,給你背的圣經你听見沒有?」我說:「曉得了,謝謝你!」他一直給我傳兩天福音,我就听他講。關了八天后,他就被釋放了。 等我出來以后,問當地教會同工,有沒有這樣一個人,他們說:「有,現在不再做生意,全時間傳福音了!」我說:「這一打打得好,生意不做了,現在還傳福音。」這一燒,把生意、錢財燒掉了,把靈性燒了起來。神的火不要怕,不會把你燒死的,我們是荒草荊棘,軟弱得很!神的手在引導我們,神不許可,人能把我們怎么樣呢? 我若不坐監,也不會感受到我的生命在主手里。文革當中槍斃人是有時間性的,一年三次要殺反革命分子,叫老百姓可以過好節日,勞動節前一次,國慶節以前一次,春節前一次。我的案子是在一九七五年國慶節處理。沒想到,一九七五年大約七八月份,伏牛山發洪水,京廣鐵路被沖斷,許南公路也被沖坏,大部分村庄受災。結果地委書記帶著一班子干部去救災,忙了四個多月,我的案子就擺下來了。 到一九七六年春節又准備處決我。還不到春節,陽歷1月8號,北京發生大事故,周恩來總理去世。隨后中國分為兩派,一直鬧到春節,南陽地區受了影響,所以沒有心思來處理我的案子。這個地委書記下定決心,到一九七六年國慶節提前處決我。他說:「我就不信殺不了你們。」但權柄不是他掌管的,我們的神也會提前安排,9月8號毛澤東去世,環境更加混亂,沒几天華國鋒當主席,造反派成了罪人,這個地委書記被隔离審查。這三次机會他們要把我槍決,但神在人的國中掌權,神一次又一次地保存了我的性命。 我講這一段的過程是說,生命在神手里。我能夠活到現在,是神的怜憫、神的恩典。不是我要活下去,是主把我的命保留下來,目的讓我為他作見證、傳福音。我不傳福音就有禍了,就著良心也說不過去。這十几年,我順服神的旨意,到各地方看望教會,不知有多少次,在人看是脫离不了難處的,但神的時候一到,我就平平安安地回到家里。 在東北那一次,更有神的美意在里邊。東北我從來沒有去過,兩三年來他們一直邀請我,我不敢去,因為我怕冷,這是我肉體的軟弱。另外東北教會情況我一點也不了解,所以不愿意去。一九八九年秋天,兩個弟兄到我家里。他們在禱告中有感動,就來找我。我也有主的感動,不敢拒絕,只好答應他們。 雖然我家姊妹也有印證要我去,我還是不愿意去。最后我向神說:「主啊!你要叫我去,我再要一個憑据,你打發一個弟兄來送我。」剛禱告完不到十分鐘,來了一位老弟兄。他兩年多沒有到我家來了。他說:「我今天早晨禱告,里面不平安,叫我去看看弟兄,你有什么難處吧?有什么事需要幫忙嗎?」我說:「弟兄來吧!我就要請你幫忙。」「哎呀!感謝主,我還不配得,什么時候需要幫忙?」我說:「今天上午你不要走,在這里休息休息,下午送我上火車。」 他說:「太好了!」他已經七十八歲。他們把我送上火車后,我躺在火車上禱告:「主啊!東北我沒有去過,教會什么情況我一點也不了解,我去給他們講什么?你把題目告訴我,我好有個思想准備。」這時里面有個意思說:「我不讓你講什么、說什么。」我說:「主啊!你叫我去,不叫我講,叫我去當啞巴嗎?」「我叫你學順服。」我想,不叫講、不叫說,叫我學順服,是怎樣的順服? 火車到了哈爾濱,我看了又看,接我的人沒來,我說:「主啊!感謝你,這不是我開小差,這是你失信,正是你給我的好机會,現在我去買回頭票。買好票以后,他來接我也不去了。」所以我就拿著錢買票去了。剛進票房,那個弟兄在門口等我,「哎呀!找你半天找不到,你什么時候到的?」我說:「我早到了。」「走吧!走吧!」 到牡丹江下車以后,那位肢體先走了,我還有机會開小差。我找個旅館住下來,在那里住了三天,弟兄又來接我。我們吃了晚飯,等到天黑才能走,還要跑路,翻山。翻山時,我問:「弟兄!到哪里?」「到前面那個村庄,只有兩三戶人家,兩戶信主,一戶不信也很好,是我們的老聚會點,那里安靜得很!」 我說:「叫什么村啊?」他說:「叫磨刀石。」我一听,坏了,神要磨我了!我就不肯再往前走。我說:「弟兄!我走不動了。」「走不動我背著你。」我不是肉體走不動,是心靈不想走,我不是個剛強的人,光想走舒服的道路,但神抓住我,不走也得走,幸虧神沒有放松我,要放松我,我就完了。 我心里沉重得很,到那里已近半夜。他們說:「明天開始聚會,一天几堂課?」我說:「弟兄!明天聚會我不講道。」「你怎么這樣?」我說:「我沒有道可講。」「不會的,不會的。」我說:「主不叫我說。」「不可能,叫你來就是講道的,不講道不行,你得講道。」我說:「我一定不講,你們交通,我有感動了,我也參加;沒有感動我听你們交通。」他說:「那不行。」爭來爭去快到十二點鐘。忽然院子里問話:「誰讓你們來的?都出來集合!」 我說:「弟兄!听見沒有?還讓我講道吧?」他不講話了。沒有兩三分鐘,一個人進來,「你們這几個人出來到大房間集合!」我們只好出來。一會儿進來一個,一會儿進來一個,都是便衣警察。原來,有些糊涂信徒,他們找不到聚會地方,拿著包,到鄉政府去問:「你們這里有沒有信耶穌的聚會?」「有,有,走!我陪你們去!」一直陪到聚會地方。這五六個人真是愚昧!在那里大半夜的登記審查。 但還有一個神跡,就是我的通訊簿在包里裝著,我出去集合,通訊簿沒有拿出來,把通訊簿搜去可真麻煩!主啊!給我個憑据,讓我把通訊簿拿出來。剛禱告完,一個干部問:「誰出去解手?五分鐘!」我第一個跑出去,解完手跑到房間把通訊簿拿出來,塞在我的鞋子里,走到門口坐下來。旁邊有一個公安人員离我很遠。我想在我鞋里不安全,我就把通訊簿拿出來,往旁邊一看,有一雙老太太的鞋子,就塞在她的鞋里,扔到床底下,我的心才放下來。 過了一會儿,老太太要上廁所,一直在找鞋。有人叫她穿別人的鞋,她不穿。一位姊妹一想這其中有秘密,很有智慧,立即出來趴到床底下,一摸鞋里面有通訊簿,就偷偷地裝到怀里,然后把老姊妹的鞋拿出來,叫她穿上。如果這事被發現就要出大事情了。姊妹很平安地把通訊簿拿到家里,神真奇妙! 在哈爾濱時他們送給我一本書,是精裝圣經,被他們搜出來,問:「這是誰的書?這么好的書不要了?」我一看不敢說是我的,當地人都不敢應承,最后到我跟前,「是不是你的書?」我說:「是我的。」「拿著,拿著!」這時一個姊妹從那邊走過來,披著棉襖到門口故意絆了一跤,一下把棉襖蓋到我的書上,她還埋怨那個姊妹:「你把腳伸出來,把我絆倒。」隨手就把書抱了出去。我真感謝主,書也沒有損失掉。 包里還有一個袖珍錄音机,和一個擴大器話筒,是別人送給我的。他們叫我拿包,我剛拿到門口,一個弟兄把包奪過去了。我很擔心話筒被搜去,會把我當成特務,但我里面很平安。檢查的人從弟兄手里拿去,用鉗子打開一看,里面是錄音机,說:「你放我听听!」弟兄一放,他正听著,弟兄抱著包跑了出去,他追了一二里路也沒追上,這樣保存下來了。 第二天開始提審我:「誰叫你到這邊來的?」他們搜到了我的身份證,知道我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我說:「耶穌叫我來的。」「哪個耶穌?」我說:「我信的耶穌。」「在哪里?」「在天上,也在我心里。」問話后,他們就把我送進監牢。我一進監門,一腳門里一腳門外,心里清清楚楚有聲音說:「孩子!不要怕,我与你同在!」這話一來,我真是平安!感謝贊美主,你与我同在我還怕什么?有你与我同在就夠了。 進監的第一關要挨打,東北人更是野蠻,進監以后,一個犯人頭頭是個鮮族人,胡子多長,凶得很!打新犯人打得最厲害。「你這個老漢,怎么也來坐監?犯法了?這么大年紀還不守法,你犯了什么罪?」我講:「信耶穌的。」他懂得,「為啥叫信耶穌的來?」「信耶穌聚會了。」「不是允許信仰自由嗎?」「因為沒有登記。」「哦!這樣情況,來!你過來,到我跟前來!」他打人的方法,是兩個手把你抱住,跟你很好地談話,你家里怎樣怎樣?問來問去,正問的時候,你不當心,把腳一收,把你踢倒,其他打手就開始打起來,用被子往你頭上一蓋,打個半死不活的。 他問我問了好多事情,到最后他問:「你今年几歲了?」我說:「我今年虛歲六十二歲。」「哦!你六十二歲。哪一月、哪一天生?」我一講,他眼睛往上一望,手松開了,說:「希奇得很哪!你和我爸爸同年同月同日生,我沒有了爸爸,你作我的爸爸,坐我旁邊來!」他一個人鋪六床被子,蓋兩床被子。犯人們五個人蓋一條被子。他是大王,干部也不管他,好用他刑罰這些犯人。「來來來!老大爺,這么大年紀了,怎么不睡會儿覺呢,睡在我旁邊!」他叫我睡午覺,我在陪著老虎,怎么能睡得著呢!主啊!我不敢睡,我害怕得很!一會儿,他坐起來說:「這么大年紀睡午覺,不蓋被子要感冒傷風的。」拿一條新被子給我蓋上。 從這開始,每天中午,他睡覺我也得睡覺。開始時我真是睡不著,他睡得呼呼叫。時間長了,每天沒有事情,我就數算主的話語。從創世記往下想,想到小先知書,從何西阿到瑪拉基,數了一遍又一遍,就是十一卷。主啊!饒恕我,我對圣經太不用功,為什么少一卷呢?到第三天,我早晨醒得很早,就坐起來禱告,一坐起來里面有話說:「約拿三日三夜在魚腹里,耶和華吩咐魚把他吐到岸上。」我忽然想起了約拿書,我很高興:「主啊!你說話了。三天三夜你要把我吐出去了。」過了三天,到了第四天。忽然把我叫出去,領我到辦公室。我是老犯人,懂得 這一套,知道不是好事情。他問我:「你家里几個孩子?」我說:「三個。」「都有工作吧?」「都有工作。」「他們都信耶穌吧?」「都信耶穌。」「信耶穌干什么?是不是上天堂?」「是的。」「那不信的下地獄。你三個孩子都信耶穌都要上天堂?」我說:「當然了!」「那更好,你也不要發愁,你到天堂等他們吧!你先去他們后去可以嗎?」 我一听,坏了,叫我先上天堂,那不是要我的命嗎!主啊!你說三天將我吐出 去,現在不是將我吐出去,而是將我咽下去了呀!但我里面很平安。我說:「所長!我的案子你們是怎么處理的?」他吸吸煙,說:「信耶穌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不叫你們聚會你們非要聚會,這一次你闖了大禍,你從上海到這個山溝里,誰相信你是信耶穌的?你們中間還有好几個生意人,這一次你們聚會,闖的禍可真不小。除了你以外,別人都教育半年,八個月可以釋放,你這么遠跑來,不能給你從輕啊!兩年勞教送大興安岭去,零下五十六度,你做好准備,回到監房里想開一點,身體重要,身體好了還要勞動。你年紀不是很大嗎?爭取提前釋放,可以回家去,和家人團圓。」 我回到監房就禱告:「主啊!你說三天三夜,這次叫上大興安岭,要凍死了! 」但里面還是很平安。就這樣一直等候著處理。后來公安廳來電話,他們把我提出去,對我說:「關于你的案子,不准地區和縣里過問,他們組織專案組,由公安廳專案組過問。這個不是短時間的問題,你曉得吧?過兩天來人搜查你們的案子,你作好准備。」 我是禮拜天夜里十二點以后進去的,到第四個禮拜天的早晨,七點半多一點, 忽然開門喊我:「老基督徒哩?把東西拿起來,要你回上海去!」我把東西拿起來,腳剛一踏入門外,主的話又說:「約拿三日三夜在魚腹里,耶和華吩咐魚,魚把他吐到岸上。」 出了監房,門口停一輛小轎車。他們說:「上車吧!我們送你到局里去。」离 局里有十八里地。我進了公安局辦公室,整個局的人都在那里,包括派出所所長都在屋里坐著。一看見我來,都起來歡迎:「哎呀!你來了,歡迎歡迎!你受委屈了。我們這個山溝里人,見識小,對你不禮貌,你包涵一點。你的領導看你來了。」一會儿后門開了,原來是上海的宗教所長,他跟我談過話,我認識他。他見到我就說:「℅℅℅啊!想不到我來看你吧?你跑這么遠來,怎么不跟我打個招呼呢?叫我費了不少事才找到你。」 我也不說話,等了一會儿,他又說:「這樣!你坐了二十多天監,頭生虱子了 吧?」我說:「有虱子了。」 他說:「那里面不衛生,炕上潮濕得很!也不透風,不可能換衣服。這樣吧!衣服給你買好了,去洗洗澡,等一會儿來吃飯,下午我陪你搭車回家。」 我想這里肯定有問題。讓我一個人洗澡,不怕我跑掉,不怕我去看信徒,可能 是他們擺的陣勢。不管怎么樣,我先享受享受,洗了兩個半小時才出來。「你怎么洗這么長時間?我們飯都涼了,你不來,我們也不好意思吃。」我只好吃飯。他說:「吃好飯給你找個暖房睡睡覺,晚上搭車。」 果然不錯,吃完飯快下午三點,五點半要上火車。休息到五點鐘,他們喊我起來,又吃了一頓晚飯。离開之前還有十二分鐘,忽然我想起一件事,我說:「處長!我的身份證他們給你了吧?」「你的身份證怎么給我呢?」 「身份證在局長辦公室。」 「他回去給他寄去。」 「他的身份證寄到哪里?我們一走你們都不負責任了,給他拿來!」 「只有十二分鐘,二十多里地。」 「那不管,不拿來不行,身份證是個身份證明,上海沒有身份證怎么行呢?」他擺起架子來了。 「那我們想辦法。」開最快的車,用八分鐘開回來。拿回來以后,還有四分鐘。我上車后要關門的時候,科長講:「XXX!一路平安,上帝保佑你走吧!」我說:「上帝保佑你們吧!」 到了哈爾濱,天已大亮,還沒有出站,處長說:「不要出站,我去打個電話給 公安廳,用車來接我們。」一直把我們拉到公安廳招待所里,住最高級的房間。他住在里間,我住在外間,一晚上八十六塊錢,他享受我也跟著享受。第二天上午快十點,他跟我說:「這個處長請你吃一頓飯。」我想這里頭有文章,我要禁食不吃。車把我接去,處長在那里說了些客气話:「今天請你吃飯,我的局長委托我給你行餞行壓惊。」 我說:「今天我的胃口不好,不想再吃飯。」「那不行,一定得吃。」讓了半 天,我還是不吃。最后他講「你要不吃,我也就不敢吃了,這是為你擺的菜呀!我們是陪客的,你不吃我們怎敢吃,我的肚子餓得不得了,看著我的面子你吃一點吧!」那我只好說:「吃吧!」 到第三天,他們又來叫我去吃飯:「處長說:只去你一個人。」我想:他們玩 的什么文章不知道,我只有作好准備。去后果然只有我一個人,一個科長,一個科員,處長沒出面。我們三個人,擺一大桌子菜。這次我堅決不吃,從十一點三刻讓到一點我還沒有吃。他們兩個講話了:「我們真是餓得很!我們沒有資格吃,你不吃我們不敢動筷子,你這樣吧!可怜可怜我們,你喝碗湯總可以吧!也算你吃過了,我們真是餓得受不了了。」我說:「那可以。」我盛了半碗雞湯,沒有喝完,電話來了,說:「飯吃了沒有?」「剛剛才吃」。「怎么吃這么晚呢?」「他不肯吃嘛!」「飛机快開了,三點鐘的飛机,都快兩點鐘了。」我一听上飛机,我這個犯人還能坐飛机!按一般的規矩,省長以上的犯人犯法用飛机運,我這小人物要坐飛机,真的假的不知道。 果然不錯,吃好飯已經兩點多鐘。那地方离飛机場八十七里,所以一上車,處 長講:「開快一點,不然耽誤上飛机,我這三張飛机票可報銷不掉。」三十五分鐘開到飛机場。飛机場已經不檢票了,還剩十分鐘要開飛机,他們都著急得很,找飛机場的經理,把證件拿出來,立即叫車子送我們到飛机跟前。飛机已經發動。上了飛机剛坐好,飛机就起飛了。 到了上海,處長說:「別走,我們的車子來了!」一看,一個白色小轎車在飛 机翅膀底下等著。開車的司机不曉得,一看我走過去,一個敬禮,把我讓到車上。我在后邊坐著,科員陪著我。司机開了一段路,小聲問:「處長,這是什么首長啊!」處長說:「什么首長,是犯人!」司机一听是犯人,手把大腿一拍,「哎!」意思是說,這個敬禮太虧了。我心里想:「你還不配呢!我是天國大使,級別可不低。」 他們這樣的待我是有目的的。把我送到半路,囑咐說:「你不要說是坐飛机回 來的。要說坐火車回來的。」回到家里,我的內弟、外甥听說我出來了,都在家里等著。我就給他們作見證。后來官長找我談了好几次話,他們說:「市里的禮拜堂你隨便揀,揀好后我們通知,你就去好了。」我一個也不揀選。他們說:「你的房子不夠住,給你換房子住。」我說:「我不要,我夠住的。」他們的目的沒有達到。最后他們說:「℅℅℅!這一次我們在你身上花的錢不少,付代价不少,我們這樣舍本,目的沒有達到。」我說:「什么目的?」他說:「我們估計,你有影響力,你若肯到三自里來,你們家庭教會的信徒也會跟你進來了。」我說:「你們估計錯了,你不理解我的信仰,我們是個人和主的關系,假如說,我真到你們三自來,從我的靈性講,我是軟弱了;但我的妻子、儿子也不會進來。」「真的嗎?這种信仰啊!」我說:「真的,因為是我們個人和主的關系,不看別人怎樣。」「哦!這個我們還沒有估計到,你下一次再出問題的話,我告訴你,我們就不這樣關心你了。你在哪里坐監,叫當地人好好整整你。你回去吧!」 我談這一段是什么意思呢?一方面是說,神的旨意誰也不能更改。神說三天三 夜,一天也不能多;另外我們的信仰不是誰影響誰,是個人和主的關系,不認定這一點,就要上魔鬼的當。一心想拉個團體叫群眾擁護,叫別人跟從,擴大勢力和名望,這不是事奉神的原則,這樣的人也不能被神用,神也不敢用他。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事奉神,也沒有見過大异象。 异象是說:神的儿女在苦難中是軟弱的,像荒草荊棘一樣,苦難越煉越圣洁, 越煉和主的關系越密切,不可能把神的子民煉掉、燒坏的。神要叫摩西明白:摩西!你是大英雄、大領袖嗎?英雄領袖不能救一個人,連自己也救不了。要認識這是我的百姓,埃及的火燒不滅他們,火是煉他們的。你看見這個异象沒有?神造就你四十年又四十年,最終必要使用你,叫你把他們領出埃及。這不是你的本事,你的威力、才干。也叫你明白,你是在我手里,把你的鞋脫下來,站在我的立場上看我的工作,在我里面事奉我。你認識我以后,我才能使用你。你不懂這個原則,你有千軍万馬也不能救一個百姓脫离魔鬼的權勢。 沒有見過大异象的人主不敢用。見過大异象的人,把鞋脫下來,世界沒有我的 份了,我走路不怕扎我的腳。十架道路扎腳得很,只要跟著主走,能扎我的腳卻不能扎我的生命,腳能扎破,臉上被吐唾沫,被巴掌打,生命卻不受絲毫影響,因我和世界斷絕了關系。看待問題不是用人的看法,我的立場是神的立場。 站在圣地不脫鞋的話,在禮拜堂里、神學院里也是俗地,不可能被神使用。你 站在圣地,不論是在家庭、在農村、在山溝里,神說我能使用你。只有站在圣地,才懂得什么叫事奉神,這樣神才能把托付給你,才能實行神的命令和旨意,把神的百姓從魔鬼權下領出來,這是事奉神最重要的准則和秘訣。 靠著耶穌基督,站在神的立場看待你的遭遇、道路、生活、環境。不要想走出 這個門,走出那個門,走來走去你走不出撒但的門。如果你在主面前把鞋脫下來,站在神的立場上,門自然就會為你打開,工作自然就會開展起來。 一個弟兄說:我們東躲西藏難得很哪!十几年來到今天,哪一天是出頭之日! 因此便一心一意想走出國門。這是不是异象啊?我們若站在神的立場看問題,火燒的越大、煉的越洁淨,比火煉的金子更顯寶貴,這是火的作用。我們若懂得以后,火算什么,逼迫、貧窮、孤單算什么,這火不能把我們的信心燒去,反使信心更精煉。這個信心起了移山倒海的作用,起了讓靈魂得救的作用,能胜過撒但的權勢。摩西若不認識這一點,不能拯救百姓,不上這一課他不能被神使用,不能承受神的托付。 各位同工,你看見這大异象沒有?你用什么態度來看這大异象?如果你看不清 楚,恐怕就麻煩了。說不定你的衣服、頭發都被燒毀,皮膚也被燒焦。所以你要站穩神給你的立場,神在你身上要顯出他的大能來,心里作難卻不致失望,遭逼迫卻不被丟棄,打倒了卻不至死亡,使耶穌的生在我們這必死的身上顯明出來,這是一個被神使用的秘訣和法則。 求主叫我們看見,我們既然蒙主呼召,所見的是什么异象?是在什么异象之下受主感動和托付?見過火燒荊棘的异象沒有?當我們遇見逼迫、貧窮、孤單時,會懼怕嗎?當把我們的態度、立場轉變過來,要知道神要保守,誰也燒不坏。生命、人生在主手里面。我們与神的旨意聯合以后,只管穩穩妥妥的往前走,照神托付的去作吧!圣靈不會不同工,天使不會不效力的。求主領我們到曠野,脫下鞋來,站在圣地看异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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